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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灯碎惊魂窥世相,价开慧眼筑新基(1 / 2)

第52章:灯碎惊魂窥世相,价开慧眼筑新基

楼下粗暴的拍门声和“检查!”的厉喝,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汪细卫的耳膜。

他想起那个老乡说起被抓以后的折磨,还有让他心跳的罚金……

女人瞬间煞白的脸和那句“换灯泡”的指令,成了他溺毙前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冰冷的灯泡硌在手心,寒意直透骨髓,提醒着他此刻的孤立无援。

跑?楼梯口已被堵死!解释?谁会信他一个陌生男人深夜在此?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慌乱的目光像受惊的鸟雀,在狭小污秽的房间里乱撞,猛地,死死钉在了房间正中央,那个吊在房顶、散发着惨白光芒的老旧灯座上!

灯,明明亮着!可女人却塞给他一个新灯泡!

这荒谬的矛盾,像一道微弱的电光,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一个具有可行性、却又在绝境中闪烁着急智火花的念头,如同野火燎原般“腾”地烧了起来!

他要把这“换灯泡”的借口,演到极致,演到让对方觉得他愚蠢笨拙,相信他就是一个换灯泡的人!

就在女人被吓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冲下楼应付检查的刹那,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汪细卫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敏捷。

他一个箭步冲到房间中央,毫不犹豫地将行李柜上的东西丢到床上,毫无声息的将床头柜搬到灯座

他高高举起手,目标明确,那盏散发着光和热的旧灯泡!

滚烫的玻璃壳灼痛了他的指尖,多亏了常年扛钢筋水泥磨出的厚厚老茧,也幸亏灯亮的时间不长,才让他能堪堪能够忍受。

他咬紧牙关,猛地用力一拧!“咯吱”一声轻响,灯泡被拧松,房间的光线瞬间黑暗下来。

他故意手腕一抖……

“啪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水泥地面上炸响!旧灯泡四分五裂,玻璃碴子飞溅开来,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沉重的脚步声和严厉的喝问:“楼上干什么的?!”

刚说完,声音已如闷雷般来到楼梯口,足见对方动作之迅速。

汪细卫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压进肺里。

然后用带着哭腔、充满了懊恼和土气的方言大声喊道:“哎呀!手滑!灯泡掉地上了!烫死俺咧!”

几乎同时,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猛地扫进房间,精准地打在汪细卫脸上!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逆光中,只能看清门口影影绰绰几个穿着制服的轮廓,那冰冷的光束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灵魂。

检查人员看到的景象极具戏剧性:一个满身尘土、一看就是乡下人的愣头青,手里举着一只灯泡遮住眼睛,狼狈地站在一张小小的床头柜上。

脚下是满地的玻璃碎片,脸上混杂着惊慌、懊丧和强装的镇定。

“下来!”一声厉喝。

汪细卫慌忙应着,笨拙踮起脚尖,一只手小心翼翼、极其缓慢地将新灯泡的螺口凑向空荡荡的灯座。

窗外透进的微弱天光和他内心的极度紧张,让他的动作显得僵硬而笨拙。

就在灯泡即将旋入灯口的千钧一发之际:手电筒刺目的强光再次扫过他的眼睛!

“啊呀!” 他本能地闭眼,手腕一抖,那崭新的灯泡竟鬼使神差地顶在了粗糙的混凝土楼板上!

抓在手里的灯泡从他手里滑落,他站在柜子上手舞足蹈的想要抓住空中的灯泡。

“啪嚓!”

又一声清脆的、令人心碎的碎裂声!第二颗灯泡也化作了一地晶莹的狼藉!碎片甚至溅到了检查人员的裤脚上!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楼下刚跟上来的老板娘,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瞬间明白了汪细卫的“战术”,用极致的笨拙和接连的“意外”把水搅浑!

她立刻拍着大腿,声音带着哭腔和夸张的惊诧。

“我说小师傅啊!这是我刚买回来的灯泡啊!你咋就给我碎了呢?小师傅!你没事吧?可别摔下来啊!哎哟喂,这倒霉催的!”

她这番添油加醋,坐实了汪细卫“换灯泡”的身份,更把“破坏”的责任,巧妙地暗示给了“突然闯入”、“用手电筒晃人”的检查人员。

门口的检查人员彻底懵了,面面相觑。

他们抓过形形色色的嫖客,应付过巧舌如簧的老板娘……

但眼前这种阵仗,一个在昏暗房间里连摔两个灯泡、笨拙到令人发指的乡下小子,满地扎脚的玻璃碴子,老板娘那夸张的抱怨……

这场景太过荒诞离奇,充满了不可理喻的倒霉气息,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曾经的办案经验。

领头的检查员眉头拧成了死疙瘩,一脸踩了狗屎般的晦气,狠狠啐了一口:“妈的!晦气!碰到个蠢出天际的土包子!”

他厌恶地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对同伴说:“走走走!跟个扫把星有什么好说的!别沾上这身霉运!”

他又恶狠狠地用手电筒光柱戳了戳老板娘:“管好你这儿的蠢货!大半夜的换灯泡都能搞出这么大动静!再有下次,连你一起收拾!”

说完,仿佛逃离一个巨大的晦气源,带着人骂骂咧咧、脚步匆匆地冲下了楼。

“哐当!”楼下大门被重重摔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汪细卫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自己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他像一滩烂泥,也不管床单有多脏,直接瘫坐下去。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后背的粗布工装,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刚才那几分钟高度紧张、用尽全力的表演,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和体力,比在工地上连续扛一天水泥还要累上无数倍。

老板娘惊魂未定地走上来,从柜子里找到手电筒打开。

昏黄的光束下,映照出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瘫坐在床上、眼神从惊恐茫然逐渐恢复清明的汪细卫。

她的表情复杂极了,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满地狼藉的心疼,更多的是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