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站在窗外,冷眼看着那两人亲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分开来。缓了缓情绪后,路沙哑着嗓子道:“得想个办法弄清楚她干了什么。”
祝仪啧了一声:“这种时候你就非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么?”
路沙轻踹了他一脚:“不爱听就滚。”
祝仪投降:“别别别,我爱听,你多说点。”
顾年:我也爱听,你俩都赶紧多说点。
祝仪问:“但这事儿不能直接问阿姨吧,你要怎么弄清楚?”路沙的妈妈在牢里关着,肯定不能直接问她。
路沙想了想起身转进一间卧室:“从她被关进去后,她的东西我还没有去查看过。”
祝仪连忙跟了进去:“你觉得那些东西里能找到线索吗?”
“不知道,但她做事一向不太小心,也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顾年见状也连忙围着这层房屋转了两圈,成功找到了两人进入的那间房的窗户。还好这间房的窗户虽然没开,但窗帘是拉开的。他看着祝仪和那个男生在这间不大的卧室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堆东西堆在桌上。
“一件件的看吧。”路沙拿起一个日记本,也不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直接翻开来从头开始读。
祝仪则是在剩下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找起来。银行卡?先放一边;她的手机?可能有用,也先拿到一边把电充上。
……
顾年目光灼灼地盯着忙碌的两个人。
路沙翻开他老妈的日记,看得脸色都扭曲了起来。
孟淑玲不是每天都记日记,她只在当天发生了比较让她在意的事才会把它写进日记里。而路沙手里的这本日记,显然是她成年后用的,除了最开始偶尔几篇抱怨工作、抱怨病人事儿多的日记外,就是她遇到祝为民这个渣男后,迅速陷入一段不伦的恋情中,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当上富家太太的美好生活。
路沙冷笑,快速地翻过这一段,后面果然出现了她被祝为民抛弃后在日记里歇斯底里地发泄情绪的篇章,但只有两篇,时间隔得都还挺长。看得出来她都是偶尔在日记里发泄情绪,没有天天在日记里发疯的习惯。
接着往下看,距离上一篇字迹潦草的诅咒祝为民的日记好长一段时间后,孟淑玲得意洋洋地在日记里写下:我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一份能让那个贱人痛苦一生的大礼!
路沙眸光闪了一下,心知这大概就是她换孩子的那件事了。看到这两篇日记紧挨在一起,路沙又忍不住嗤笑,那个女人连自己儿子出生的事都没往日记上写,反倒是换了别人的孩子后兴奋得不能自己,非要写在本子上,方便日后拿出来回味么。
此后好几年孟淑玲没有留下什么日记,想来在她眼中这些年的日子波澜不惊,没什么值得记下来的。路沙硬是没在他亲妈的日记上看到过几次关于自己的记录。
再翻过一篇,孟淑玲在那页纸上留下了一个日期:20xx年3月11日
是今年三月的日期,只有时间,其他什么都没有写。
路沙忍不住回忆今年3月11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记忆中那天孟淑玲表现得很正常,他想不起有什么异样。
再往下翻,3月18日那天日记有了内容。
孟淑玲写:她说得对,当年的那份大礼如果不让当事人知道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有将真相扔在那贱人的脸上,她才会感受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