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修泽在停车场里找了好一阵,这里面的人流稀少,偶尔见到个把人,也是成年人的体型,和那天晚上意识迷蒙间看到的人影不太像。
记忆中,那是个身材比较瘦弱的男孩子,年纪不会太大,应该和自己和同龄人。还有——
“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等你睡着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微微沙哑的嗓音轻柔地在他耳畔呢喃,带着未知的魔力让他瞬间就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之中……
祈修泽晃了晃脑袋,只是回忆中的声音,就让他又开始失神起来。
那天晚上出现在他家里的那个男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祈修泽很在意,可是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他也将家里有陌生人进来的事告诉过父母,可是他们查看了自家和小区的监控画面却显示一切正常。
最后大伙儿都以为是祈修泽学习太累,把梦境当成了现实。为此他爸妈还特意叮嘱他不要学得太晚,有空多出门去走走散散步。
只有祈修泽自己知道那个连样貌都不清晰的男孩并不是他的梦境。
本以为自己想找到他不会那么容易,谁知道他大哥却给了他一个惊喜,竟然在这个地下停车场里捡到了他第一次用槐木雕刻的那个木人。
和那个男生一起消失的木人!
“在哪里呢?”祈修泽有些挫败地看向前方,他似乎来晚了,这个停车场里已经没有了他要找的人。
呼——
就在这时,一阵微凉的风拂过他的耳畔。
‘喂,你在找谁呢?’
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的声音!
沙哑、轻柔以及冰冷。
就在他的耳畔响起,简直就像有人贴在他的耳朵边上在说话一样。
祈修泽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全竖了起来!
“谁?!”
祈修泽猛地一回头,可是他的身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换成一般人,这会儿估计早就吓得双腿发软嗷嗷叫着跑走了吧。可是祈修泽不愧是能坦然收下顾年送的辅导大礼包还连夜给他搞雕刻的人。
这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祈修泽定了定神不仅没有害怕得跑走,反而开口冲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直接问道:“是你把槐木小人拿走的吗?”
祈修泽看不到,现在的顾年其实就站在他的身后,离他非常近。
竟然没被吓到?顾年颇为无趣地切了一声。
‘那个木人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只是恰巧被你捡到罢了。’
依然只能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
祈修泽眼中瞳孔微缩,他问:“你是从木人里诞生的妖精吗?”
‘妖精?’
祈修泽听到那个声音似乎是笑了一下。
‘给你一个忠告好了,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乱猜对方的身份。因为猜错了,会让它生气的。’
……
吓唬了一通工具人,顾年心情还不错,在停车场里用为数不多的耐心等着谢知书下来。
谢枫的婚宴安排在下午七点开席,新郎新娘没有在新房里多待,还得提前去酒店准备一下流程什么的。
于是顾年没有在停车场里等太久,就有一大群人乌泱泱地开着车往酒店开去。
顾年远远地就看到谢知书跟新郎新娘一家人走在一起,也不知道谢知礼两口子是怎么跟谢枫解释谢知书的身份,不过面上看起来谢枫对谢知书的态度是客气又梳理,应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坐车的时候,新郎新娘坐一辆、谢知礼和文玉夫妻俩上了一辆车。谢知书巴巴的想跟儿子坐一辆,不过那辆车上除了司机和谢枫两口子外,还有一个跟车的摄影师,已经没位置给他坐了。而谢知书又不太愿意跟谢知礼他们坐一起,于是最后他只能自己单独上了一辆车。
可怜巴巴的。
顾年见状赶紧钻到了谢知书坐的那辆,和谢知书一起坐在了后排。
“学生哥?”
原本还有点情绪低落的谢知书看到顾年后,一下子精神了些。
这辆车的司机还没上来,车内暂时只有谢知书一个,所以他自言自语也没引起车外人的注意。
“你怎么变成这种形态了?”谢知书有点惊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顾年点点头,提醒了他一句:“你也注意一下,不要靠近你儿子身边那个姓祈的伴郎,他身上带着能克制槐木人的东西。”
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对那个姓祈的做出什么奇怪的事,谢知书也能和顾年一样脱离木人的躯壳,可那样一来,他儿子好好的婚礼就得变成东州市新的都市怪谈了。
谢知书神情一凛,郑重地点点头:“我会的学生哥!”
该提醒的也提醒了,顾年就直接问他:“你平时都是去哪里找老黄的?”
“学生哥要找老黄吗?”
“废话。”不找他能这么问吗?
谢知书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学生哥要找老黄的话,可以去黄鹂山顶的那个观景台,老黄喜欢在那儿看风景。”
“黄鹂山?”初来乍到的顾年对这个地名一脸茫然。
“就是在花海区的那个黄鹂山,是东州市比较出名的一个景点。”谢知书解释道。
顾年点点头,既然比较出名那就不难找。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顾年又离开了婚车,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结婚是件喜庆的事,他跟着去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