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你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徐文拍拍胸口。
顾年组织了一下语言:“照你看来,一个人突然被杀死了,那么凶手该从什么方向开始排查呢?”
这问的,还真是简洁明了,也亏徐文听了竟然还真能给点建议出来。
徐文想了想道:“首先肯定是要查他平时跟谁有矛盾吧。”
“查过了,暂时可以先排除这些人的嫌疑。”
徐文沉思:“难道是有感情上的纠纷因情杀人?”
顾年:“……没有感情纠葛。”
徐文道:“唔,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可以从结果来推理。”
顾年“哦”了一声:“结果怎样说?”
“通常来说谁是最后的获利者,那这个人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这说到点子上了!
顾年眼睛一亮,随即陷入沉思:他死了,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乍一看似乎是祝昀,因为真少爷不在了,就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可仔细一想,又好像站不住脚。试想,假如祝家人知道他已经死亡的事,祝昀的存在岂不是会很碍眼?
祝家人难道不会产生“如果当初真正的‘祝昀’没有被换走,他们的儿子就不会死?”的这种想法吗?
除此之外的疑点还有很多。
首先,祝昀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且远在东州市,他有这个能力和心性左右一个人的生死吗?以顾年这些日子对祝昀的观察,没看出来他有这种心机手段——当然不排除他很会装。
其次是祝家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真假少爷这件事的?是在他遇害之前,还是遇害之后呢?又是谁把真相捅出来的呢?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的?如果这人是故意的,那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这些问题顾年以前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大概的想法,直到最近这些问题才渐渐清晰了起来。他想如果能把这些问题搞清楚,会对他找出幕后凶手这件事是一个极大的突破口。
哎呀,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顾年心中有些懊恼,难道真的是变成了鬼后脑子就不太好使了吗?想到连过田坎都困难的三叔爷,顾年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变成那样。
而除了祝昀,还有谁有这个动机呢?
顾年琢磨着琢磨着,又想到了一个人。
祝仪。
林辉那件事他的嫌疑可还没洗清呢。虽然他否认了,可顾年直觉他在撒谎,因而对他始终保持着一份怀疑。
可是祝仪他又不是祝为民的儿子,他针对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总不会是为了祝昀吧?
他俩关系这么好?可依他所见,祝昀对祝仪显然也是别别扭扭的。难道是吵架了?
心里的疑问越想越多,想到最后顾年只觉得自己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烦躁得很。
算了,先盯紧了祝昀和祝仪这两个人,至于动机以后再分析。
顾年摇摇头挥去脑中多余的想法,又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几条没有方向四处晃荡的因果线——这也是一个突破口。
对他动手的人能屏蔽因果,想来对鬼神这类东西应该很有研究才是。
“……年哥?”
徐文小心地看了一眼,听完他粗糙推理后就陷入沉思的顾年:“我就是胡乱猜测的,年哥你可别当真。”
顾年回过神来:“怎么会,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对我启发很大。”
“真的吗?能帮到年哥你就太好了。”被顾年夸了,徐文显顿时高兴起来。
“好了,我要去处理点事,你先忙你的去吧。”
“好的年哥,那我先走了。”徐文很乖觉,没有硬黏上去。
顾年再次感慨徐文这人能处。
。
徐文离开后,顾年寝室里的其他三人还没回来,他直接背着包离开了寝室。
熟练的翻墙踏上熟悉的学校后山,这里似乎还残留着活人的血腥味。顾年嫌弃地撇撇嘴,人有什么好吃的,肚子里兜满了屎尿,她也下得去嘴?
顾年一边默默腹诽着罗意霞的品味,一边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将自己那三个报废的小木人扔进坑里,随后拿出一个打火机,打燃了火一起扔了进去。
木人瞬间就染了起来。
顾年连忙退后几步,他现在对火这玩意也有点怕,可不能引火烧了自身。
说起来,他和林辉那帮人在巷子里打架的时候也报废了一个木人,只是那时他无暇关注,也不知道最后被谁处理了。
‘没关系,顶多倒霉三天。’顾年耸了耸肩,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