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堂弟，就你这么耿直的性子，应该是被林辉那种人给骗了吧。”
顾年被祝仪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祝仪玩笑般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顾年：……
这下轮到顾年笑了，他看向祝仪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股怜爱傻子的神情：“你这誓，我收下了。”
坐在前排的祝瑜和祝昀两人从后视镜里看到顾年和祝仪这俩互相看傻子的眼神，也不禁沉默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屏的问号。
车子平稳地在街上行驶着，车内坐着四个人，气氛却奇奇怪怪的。
顾年不知为何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他那股子掩饰不住的开心。
笑得车内三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祝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心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这样笑起来比较可爱。
“你笑什么？”祝瑜问他。
顾年将头一偏，视线看向车外，轻快地答了一声：“因为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啊。”看傻子谁不开心。
这年头的人好像对发誓这种行为都没有什么敬畏，把誓言当做玩笑的人大把大把都是。当然现在的人不信鬼神，鬼神对人的约束和影响也越来越小，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制约力了。
可偏偏谁让祝仪他对着顾年发誓呢。
顾年但凡犹豫一秒不接住，都对不住祝仪亲自将把柄送到他手中的这份“心意。”
有了这句誓言，但凡日后被顾年发现祝仪今日说了谎，他不管对祝仪做出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
告到阎王殿也是他顾年有理！
顺便说一句题外话，在顾年从小长到大的下河村那一片地方，村民们都普遍信着一个说法，叫——宁可骗神，切莫骗鬼。
大概意思是：神灵仁慈，可能不会在乎你在祂面前撒谎，可是小鬼不一样，不闹你个家宅不宁誓不罢休。
至于要闹到何种程度，全看小鬼心情。
这种情况，就是找先生来，那最后也是得叫那个敢对着鬼撒谎的人诚心诚意的跟对方认错，还得烧纸上供、最后恭恭敬敬地把它送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