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她顿了顿,指尖攥得发白,“帮我找个机会,让陛下……来我这里一次。不用太久,一次就好。”
影沉默片刻:“玉答应那边好办,只是陛下……他近日常在贵妃宫中,且对静云轩避之不及……”
“我有办法。”云答应打断他,从枕下摸出个小巧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合欢花,“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方子,用了能安神,却不会伤人。你想办法让陛下在夜里闻到这香气,再引他往静云轩来。”
她知道这法子不算光明,却已别无选择。阿菀靠的是本分和智慧,玉答应靠的是狐媚和算计,而她,只能靠这最后一点云家的余威,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影接过香囊,消失在夜色里。云答应抱着女儿,坐在黑暗中,直到天快亮才合眼。梦里,她又回到了云家鼎盛时,父亲笑着说:“我的女儿,将来定要做这宫里最体面的人。”
醒来时,枕巾湿了一片。她对着铜镜,仔细描了眉,又换上件半旧的月白宫装——她知道自己不及阿菀丰润,不如玉答应娇媚,可她有云家女儿独有的清冷风骨,或许……这正是陛下最初喜欢过的样子。
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生,云答应每日依旧抱着女儿在廊下坐着,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东西,像寒潭深处的星火,微弱,却执着。她在等影的消息,等一个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而此时的长信宫,阿菀正听着秦风的汇报——“云答应近日频繁接触宫外之人,似乎在查玉答应的胎象”。
“哦?”阿菀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绣绷,“她倒醒得及时。”
“要不要……”秦风做了个手势。
“不必。”阿菀笑了笑,“多个人搅局,才更有意思。”她看向窗外,“让影继续盯着,看看云答应能翻出什么浪来。”
深宫的棋局,本就该热闹些。玉答应的“龙胎”,云答应的“觉醒”,再加上她自己的筹谋,这盘棋,终于要下得精彩了。
静云轩的廊下,云答应轻轻拍着怀里的女儿,低声道:“娘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像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