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阿菀屈膝行礼,“只是想着,若是惊动了陛下,说昭阳殿连宫阶都打理不好,怕是会影响娘娘的声誉。”
贤妃捏紧了东珠手链,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知道阿菀说的是实话,陛下最厌后宫争斗,若是闹大了,倒霉的只会是她。
“罢了,”贤妃挥挥手,“把这奴才拖下去,杖责十下,扔去浣衣局。”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谢恩,被拖了出去。阿菀知道,这是贤妃给了她一个面子,也是一种警告。
离开昭阳殿时,雨又下了起来。青禾撑着伞,小声道:“姑娘刚才太冒险了,贤妃肯定会记恨我们的。”
阿菀望着雨幕中的宫墙,墙头上的琉璃瓦在雨中泛着冷光:“记恨又如何?在这宫里,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回到长信宫,阿菀刚换下湿衣,就见秦风派来的影卫在窗外比了个手势——是有密信。她拆开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太后欲借南巡之名,在途中对陛下不利,需速查。”
阿菀的心猛地一沉。太后虽被架空,却仍有残余势力,南巡是下个月的事,若是真有阴谋……
她想起刚才在昭阳殿看到的东珠手链——那串珠子颗颗圆润,绝非贤妃能轻易得到的,定是太后所赠。难道贤妃也参与其中?
“青禾,”阿菀转身,“去查贤妃近日常见哪些人,尤其是宫外的。”
青禾领命而去。阿菀坐在窗前,看着雨打芭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兰家的旧部曾说,宫廷最险的不是明刀明枪,而是玉阶上的青苔——看似不起眼,却能让人摔得粉身碎骨。
她必须找到太后的证据,不仅是为了陛下,更是为了兰家——当年兰家遭难,背后就有太后的影子。
雨停时,青禾回来了,脸色苍白:“姑娘,查到了。贤妃这几日总和一个道士来往,那道士是太后的远房亲戚,据说擅长……巫蛊之术。”
巫蛊?阿菀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宫中行巫蛊,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太后竟恨到这种地步?
她走到紫檀木盒前,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兰家祖传的一块玉佩,据说能验出巫蛊之毒。阿菀握紧玉佩,指节泛白。
南巡之路,注定是一场血雨腥风。而她,必须在这场风暴中,护住自己,也护住该护的人。
只是,那道士藏在何处?他又布下了怎样的蛊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