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杜长老,弟子确实修习了血影遁。但此术并非弟子偷学,乃是家师荆无命,耗费自身大量宗门贡献,为弟子兑换的秘术传授名额,亲自传授于弟子。此事,难道不合宗门规矩吗?”
他这番应对,语气转折自然,将一个自认为有理有据、突然被冤枉的弟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什么?荆长老所授?”
杜啸山闻言,先是猛地一怔,似乎完全没料到孟川会给出这个答案。
但下一刻,他像是被点燃的炸药,勃然大怒,周身灵压轰然爆发。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信口雌黄,攀诬尊长!”
杜啸山须发皆张,怒不可遏。
“本长老早已查过羌州百傀堂近三年所有秘术兑换记录,荆长老根本未曾为你兑换过血影遁的传授资格。记录在此,你作何解释?”
他猛地甩出一枚玉简,砸在面前的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玉简上灵光闪烁,正是羌州分堂的秘术兑换记录副本。
孟川心中猛地一突,难道师尊并未办妥?
看来麻烦大了!
他不知具体缘由,但电光火石间,他选择无条件相信荆无命。
出门前师尊那个笃定的点头绝非无的放矢。
孟川强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上了一丝被逼到墙角的不忿,他两手一摊,语气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硬气。
“杜长老,弟子不知您查的是何处的记录。但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血影遁秘术,确为家师荆无命亲口传授!弟子不知为何记录上没有,或许…或许是记录有所疏漏?除此以外,弟子无话可说!”
他一口咬死是师尊所传,将皮球踢了回去。
“你!好好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杜啸山气得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孟川如此难缠,到了这一步还敢咬死不松口。
但他身为律令堂长老,专司刑讯逼供,不知撬开过多少硬骨头的嘴,岂会在一个筑基小辈面前束手无策。
“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长老按律办事了!”
杜啸山声音冰寒,猛地一挥手。
“来人!锁了他!”
大殿阴影处,两名身穿黑衣的执事弟子应声而出,手中拿着特制的禁灵锁链,便要上前锁拿孟川。
孟川眼神一凝,体内煞元本能地就要运转反抗,但理智告诉他,此刻若动手,便是坐实了抗命不遵、心怀鬼胎的罪名。
那血煞天池也会离他远去,孟川强压下反击的冲动,再度选择了相信师尊荆无命,任由那冰寒刺骨、能封锁灵力的锁链套上自己的手腕脚踝。
锁链加身的刹那,他感觉周身灵力与煞元的运转顿时变得晦涩迟缓,如同陷入泥沼,但却勉强还能运转。
想来是因为他的灵力太过精纯,这禁灵锁不够完全将其束缚。
孟川心中一定,安心不少,只要能运转灵力,若真的事不可为,也可触发体内血符真种远遁。
“厉锋,本长老再问你最后一次,”
杜啸山来到孟川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他。
“你的血影遁,究竟从何而来?是否与吴长河长老的失踪有关?”
吴长老与他关系莫逆,乃是多年好友,如今吴长老失踪,外界已然流传,当时有一名血河殿修士施展血影遁追随厉锋而去。
因此他断定此事一定与厉锋有关!
“弟子…不知!”
孟川咬着牙,额头因锁链的压制而渗出细密汗珠,但眼神依旧坚定。
“秘术乃师尊所授,至于吴长老失踪,弟子更是不知。”
“冥顽不灵!”
杜啸山脸上戾气一闪,屈指一弹,一道细若牛毛的血色针芒瞬间射出,直接刺入孟川肩胛骨的一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