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衡之地的地底宫殿中,灰色裂隙如同巨兽的獠牙,撕裂了厚重的穹顶。虚元之主的本体缓缓从中降下,周身环绕的虚元之力不再是之前的稀薄雾气,而是凝聚成实质的灰黑色铠甲,铠甲上流淌着如同星河般的暗纹,每一道暗纹都是一个被他虚无化的小型宇宙缩影。他的眉心处,那块完整的虚元界衡碎片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与灵汐体内的界衡符文形成强烈的磁场,让整个宫殿的空间都在扭曲震颤。
“终于……见到完整的界衡载体了。”虚元之主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灵汐,如同猎人盯住了最珍贵的猎物,“灵汐,你可知晓,你我本就是一体?当年界衡符文撕裂,你承载混沌本源,吾承载虚元本源,我们本该联手,让混沌与虚无回归最初的归一状态,而非这般相互征伐。”
“归一?不过是你想要虚无化整个宇宙的借口!”林辰挡在灵汐身前,生灭情衡之力暴涨,金绿色的光盾牢牢护住两人,“宇宙的意义在于生灭循环、万物共生,而非沦为一片虚无!”
“幼稚!”虚元之主嗤笑一声,抬手一挥,无数道灰黑色的虚元长矛从虚空中凝聚,如同暴雨般朝着众人射来。长矛所过之处,空间被彻底虚无化,留下一道道无法愈合的灰色痕迹,连混沌本源之力都无法填补。
“全力抵挡!”混沌元祖大吼一声,金色的混沌本源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挡在众人前方。界痕之主的界痕之力撕裂虚空,将一部分长矛引入空间裂缝;白影的光刃化作漫天星雨,精准地击碎了数道长矛;时轩的时间之力减缓了长矛的速度,空瑶的空间之力则将剩余的长矛扭曲偏转。
“轰——!”
剩余的虚元长矛狠狠撞在混沌屏障上,屏障瞬间布满裂痕,金色的光芒黯淡了大半。混沌元祖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显然已经受伤。
“就这点本事,也敢阻拦吾?”虚元之主步步紧逼,周身的虚元铠甲突然展开,无数道灰黑色的触手从铠甲中延伸而出,朝着众人缠绕而来。触手的尖端带着尖锐的倒刺,上面布满了虚元毒素,一旦被触碰到,神魂都会被快速虚无化。
林辰和灵汐同时发力,情衡之力与界衡之力交织成一道金绿金灰四色光刃,朝着触手狠狠斩去。光刃所过之处,触手纷纷被斩断,灰黑色的虚元之力如同潮水般退散。但更多的触手从铠甲中涌出,如同无穷无尽,将众人死死包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被耗死!”灵汐的脸色变得苍白,界衡之力在快速消耗,虚元之力的侵蚀让她的神魂感到阵阵刺痛。她看向破碎的混沌虚元平衡石,那些碎片散落在石台上,依旧散发着微弱的金灰双色光芒,“预言说‘界衡碎,情衡合’,或许我们不该再对抗两界归一,而是要引导它!”
“引导?”林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虚元之主说的没错,混沌与虚无本就同源,两界归一或许是宇宙演化的必然。”灵汐快速解释道,“但他的方向错了,归一不是虚无化,而是平衡共存!界衡符文的破碎,情衡之力的出现,都是为了让我们找到真正的平衡之道!”
她抬手一挥,体内的界衡之力爆发,朝着那些破碎的平衡石碎片飞去。金灰双色的界衡之力包裹着碎片,将它们重新汇聚在一起。同时,她看向林辰:“林辰,用我们的羁绊之力,注入这些碎片!情衡合,才能让平衡重生!”
林辰立刻明白过来,没有丝毫犹豫,将体内的情衡之力与神魂羁绊毫无保留地注入碎片之中。金绿色的情衡之力与金灰双色的界衡之力、平衡石碎片的本源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旋涡。旋涡中,破碎的平衡石碎片开始快速重组,虽然没有恢复完整,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绿金灰三色符文,悬浮在众人头顶。
“这是……混沌虚无情衡符文?”混沌元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竟然真的能将三种力量融合!”
三色符文散发着温和而强大的光芒,将周围的虚元之力纷纷逼退。那些缠绕而来的虚元触手,在符文光芒的照射下,快速消融,化作纯粹的能量被符文吸收。
“不!这不可能!”虚元之主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归一只能是虚无化,怎么可能有其他形式?!”
他纵身一跃,周身的虚元之力疯狂暴涨,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虚元界衡镰,镰身一半是纯粹的虚元黑雾,一半是灰色的界衡符文,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着三色符文狠狠劈来。
“以符文为盾,以羁绊为刃!”林辰和灵汐同时大吼一声,三色符文瞬间分解,一部分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盾,挡住虚元界衡镰的攻击;另一部分则化作一柄三色光刃,朝着虚元之主的胸口狠狠斩去。
“铛——!”
光盾与界衡镰碰撞,爆发出震彻宫殿的巨响。光盾瞬间凹陷下去,却始终没有破碎;三色光刃则穿过虚元之主的防御,狠狠斩在他的胸口铠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虚元之主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胸口的铠甲裂痕中,渗出灰色的血液,气息也变得萎靡了几分。他看着胸口的裂痕,眼中满是疯狂:“吾不甘心!吾谋划亿万年,岂能败给你们这些蝼蚁!”
他突然抬手,将眉心的虚元界衡碎片狠狠撕下,捏碎在掌心。灰色的碎片化作无数道符文,融入他的体内。虚元之主的气息瞬间暴涨,身体开始快速膨胀,化作一道高达万丈的虚元巨影,周身的虚元之力与界衡之力彻底融合,形成一道诡异的灰金双色能量流,散发着足以毁灭两界的气息。
“吾要引爆自身本源,让两界一同归于虚无,再从虚无中重生,成为唯一的主宰!”虚元之主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巨影的身体开始快速闪烁,显然正在准备自爆。
“不好!他要自爆本源!”混沌元祖脸色大变,“一旦他自爆,整个界衡之地都会崩塌,两界界壁会彻底破碎,混沌界和虚无界都会被卷入虚无风暴!”
林辰和灵汐也脸色惨白,他们能感觉到,虚元之主体内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临界点,随时都会爆发。他们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对方暴涨的气息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宫殿上方的灰色裂隙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远超虚元之主的威压,从裂隙深处传来。这股威压既没有混沌之力的温润,也没有虚无之力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中性、威严、如同天道裁决般的气息,让整个空间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虚元之主的自爆动作突然停滞,他的巨影在这股威压下,如同遇到了天敌般剧烈颤抖,眼中满是恐惧:“这是……本源裁决者的气息?!你怎么会在这里?!”
灰色裂隙中,一道身影缓缓降下。这道身影没有具体的形态,而是由无数道金银双色的本源符文组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本源光晕,散发着裁决一切的威严。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虚元之主身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虚元之主,违背两界平衡法则,试图以自爆本源毁灭两界,触犯本源禁令,当予以裁决。”
“裁决?你凭什么裁决吾?!”虚元之主的巨影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本源威压的束缚,“吾与元初同源,皆是本源意志,你不过是天道衍生的裁决者,没有资格管吾!”
“同源不同道。”本源裁决者的声音依旧平淡,“元初守护两界平衡,你却执念虚无化,早已偏离本源之道。今日,吾便废去你的本源之力,将你重新封印于虚元裂隙,永世不得踏出。”
话音落下,本源裁决者抬手一挥,一道金银双色的裁决之光从他体内涌出,朝着虚元之主的巨影狠狠射去。裁决之光所过之处,虚元之主的灰金双色能量流快速消退,巨影的身体在光芒的照射下快速收缩,原本暴涨的气息如同退潮般消散。
虚元之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却无法抵挡裁决之光的侵蚀。他的巨影逐渐缩小,最终变回了原本的形态,体内的虚元之力和界衡之力被裁决之光彻底剥离,化作两道微弱的能量流,被封印在两道金色符文之中。
“不!吾不甘心!本源裁决者,你等着,总有一天,吾会冲破封印,完成两界归一的大业!”虚元之主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毒,最终被金色符文彻底封印,化作一道细小的灰色光点,被本源裁决者随手一挥,打入了灰色裂隙深处。
随着虚元之主的被封印,灰色裂隙开始快速收缩,最终彻底闭合。界衡之地的虚元之力在裁决之光的照射下,快速消散,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林辰和灵汐等人松了口气,纷纷看向本源裁决者,眼中满是敬畏与疑惑。
“多谢裁决者大人出手相助。”林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本源裁决者的“目光”落在林辰和灵汐身上,声音柔和了几分:“不必多谢。吾乃本源裁决者,职责便是维护两界平衡。你们二人,一个演化情衡之力,一个承载界衡符文,以羁绊之力引导两界平衡,契合本源之道,当予以嘉奖。”
他抬手一挥,两道金银双色的本源能量流从体内涌出,分别涌入林辰和灵汐的体内。林辰能感觉到,体内的情衡之力在本源能量的滋养下,变得更加纯粹、更加强大,生灭循环的力量更加圆润;灵汐则感觉到,体内的界衡符文彻底稳固,与混沌、虚无两界的联系更加紧密,能够自由掌控两界的能量流动。
“嘉奖已赐。”本源裁决者的声音再次变得威严,“但你们需谨记,两界平衡并非一成不变。此次虚元之主虽被封印,但两界界壁已受损,虚无界的残余势力仍在蠢蠢欲动,且……”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感知着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本源深处,出现了一丝异常的‘归墟之力’,这种力量比虚无之力更加诡异,能够吞噬本源,同化一切。它已经开始渗透两界,若不尽快查明源头并阻止,两界终将归于归墟,彻底消散。”
“归墟之力?”林辰和灵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那是什么力量?”
“归墟之力,是超越混沌与虚无的本源之力,源于‘归墟维度’。”本源裁决者解释道,“归墟维度是所有宇宙的终点,一旦归墟之力开始渗透,宇宙便会逐渐被归墟同化,最终化为归墟的一部分。而此次归墟之力的渗透,似乎与界衡符文的撕裂、虚元之主的叛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的意思是,虚元之主的叛乱,背后有归墟维度的影子?”混沌元祖脸色凝重地问道。
“极有可能。”本源裁决者点了点头,“虚元之主的执念,似乎被归墟之力潜移默化地影响,才会变得如此极端。而归墟之力的源头,就在界衡之地的最深处,那里隐藏着一个通往归墟维度的裂隙。”
他抬手一挥,宫殿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方一片漆黑的空间。空间中,散发着淡淡的归墟之力,与灵汐体内的界衡符文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想要阻止归墟之力的渗透,必须找到归墟裂隙,将其封印。”本源裁决者说道,“但归墟裂隙周围的归墟之力极其浓郁,普通力量无法靠近。只有你们二人的情衡之力与界衡之力融合,形成‘本源平衡之力’,才能抵御归墟之力的侵蚀,完成封印。”
林辰和灵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愿意前往归墟裂隙,封印归墟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