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进去的,怎么吃的,她一个字都没提。
罗飞在一旁听着,心里那股邪火又冒了出来。
他可不信这丫头有这么单纯。阴阳怪气地开口:“没看见?那可真是巧了。整个京城都知道,林婉儿是在全聚德被带走的。你们就在里面,会一点动静都听不见?吵吵嚷嚷的,抓人呢!”
苏晴晴被他“抓人”两个字提醒,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后怕,她看向周北辰:“北辰哥哥,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想起来了。我们吃饭的时候,雅间外面是挺乱的,好像有人在争吵,还有女人尖叫。我还以为是有人插队闹事被服务员赶走了呢,原来是在抓人啊?那也太吓人了,幸好你带着我们,不然在那种地方,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呀。”
这一声“北辰哥哥”,喊得又甜又软,充满了依赖。
周北辰心里暗骂这丫头是戏精附体,但面上却立刻接过了话。他沉着脸,扫了罗飞一眼,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行了,你们是来探病还是来审犯人的?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就为个外人来给我添堵?”
他随即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烦躁,“我这脑子,你也知道,时好时坏。在人多的地方就犯晕。当时就顾着让小苏和高山安稳吃顿饭,外面的事,我哪有精力去管?”
他随即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烦躁,“我这脑子,你也知道,时好时坏。在人多的地方就犯晕。当时就顾着让小苏和高山安稳吃顿饭,外面的事,我哪有精力去管?”
何劲看着周北辰苍白的脸色,以及他下意识揉捏太阳穴的动作,那是他受伤后头疼的老毛病了。何劲心里一沉,暗骂自己昏了头,他刚从鬼门关回来,自己这帮人倒好,为了个外人跑来兴师问罪。他朝赵勇和罗飞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闭嘴,随即语气放缓,主动打圆场:“看我们,糊涂了。北辰你刚回来,身体要紧,问你这些干嘛。”
赵勇也是个直肠子,见状立刻附和:“就是就是,林婉儿那女人平时就娇气,指不定得罪了谁,跟咱们没关系。是我们想岔了。”
罗飞在一旁气得牙痒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揪着一个“功臣”和一个“病人”不放吧?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尴尬。
就在这时,苏晴晴拎着两只油纸包好的烤鸭,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刚才的暗流涌动。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大家站着多累,快来尝尝我特意打包的烤鸭和点心!这可是我用侨汇券买的,金贵着呢!”
她把铁皮盒子往石桌上一放,打开盖子,抓出大把的糖果,热情地分发给每一个人。
“来来来,都尝尝,这酥糖可好吃了!”
苏晴晴笑嘻嘻地把油纸包的烤鸭往石桌上一放,又抓出大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塞到每个人手里。闻着烤鸭霸道的香气,再看着手里的糖,这群刚才还同仇敌忾的男人哪还绷得住。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捧出的是烤鸭和糖。院子里剑拔弩张的“审讯”气氛,瞬间就变成了香气四溢的“茶话会”。
罗飞看着苏晴晴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再看看自己手里被塞的一块桃酥,心里五味杂陈。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不好惹。心眼太多了。
周北辰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看着苏晴晴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几个男人中间,一会儿跟这个聊两句海岛趣闻,一会儿跟那个介绍手里的特产,那股子自来熟的劲儿,仿佛她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底升起。
他发现,自己竟然该死地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像个狡黠灵动的女王,在他的地盘上,用她的方式,游刃有余地驯服了他这群桀骜不驯的朋友。
这种感觉,让他这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人,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护在身后的滋味,既有种荒谬的挫败感,又有一种被她强大羽翼笼罩的、令人心悸的安稳。
天色渐晚,何劲他们吃也吃了,闹也闹了,看问不出什么名堂,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何劲把周北辰拉到一边,认真地叮嘱:“北辰,不管怎么说,林家那头你还是小心点。那个林婉儿虽然不怎么样,但她爸可不是善茬。”
周北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
送走了这群“不速之客”,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