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就是军功章啊！好亮啊！”9岁半的江景郉和同龄的周清禾凑到茶几前，小脸上满是好奇，手指悬在奖章上方，不敢轻易触碰，生怕弄坏了这珍贵的荣誉。
15岁的江暖暖拉着20岁的双胞胎表姐陈语安、陈语宁围了过来，三个女孩盯着军功章，眼神里满是崇拜。“表哥，这枚二等功的奖章，是不是要立很大的功劳才能拿到啊？”江暖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
26岁的陈志鹏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给孩子们慢慢解释：“这枚二等功，是在全军侦察兵比武的时候得的，当时要比武装越野、格斗、射击、地形侦察好几个项目，得从几百名选手中脱颖而出才能拿到。”他大学毕业后毅然参军，这三年的军旅生涯磨掉了青涩，添了几分刚毅。
“几百人里最厉害的？哥也太牛了吧！”陈语宁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感叹道。
15岁半的周庭萧举着相机，对着军功章和退伍证拍了好几张照片，又对着陈志鹏拍了几张特写：“表哥，我要把这些照片存起来，以后给同学看看，我表哥是全军比武冠军！”
83岁的外公江哲坐在一旁，这位教育机构创始人与80岁的外婆林晚星（退休中学教师）并肩而坐，听着陈志鹏的话，江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当年逸晨当兵的时候，部队里也有比武，能拿名次的都是真本事，志鹏这孩子，没给咱们江家丢脸。”他转头看向身旁75岁的爷爷陈斌，“老陈，你看看，咱们两家的孩子就是有出息！”
陈斌是社区退休干部，身旁坐着72岁的妻子苏敏（退休中学教师），夫妻俩相视一笑，陈斌点头道：“是啊，志鹏大学毕业不贪安稳工作，主动去部队磨练，现在又带着军功章回来，是咱们陈家的骄傲。”
苏敏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过来，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孩子们，快吃点水果，别一直围着了，让志鹏歇会儿。”她看着陈志鹏，眼神里满是疼爱，“志鹏，在部队训练肯定很辛苦吧？有没有受过伤？”
提到受伤，52岁的母亲江念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身为教育机构接班人的她连忙问道：“是啊志鹏，你可别瞒着我们，受伤了一定要说，咱们赶紧去医院看看。”
陈志鹏笑着安抚道：“奶奶、妈，我没事，就是训练的时候难免会有点磕碰，都是小伤，早就好了，不影响身体。”他不想让家人担心，那些边境巡逻时遇到的惊险、演习中受的伤，都轻轻带过。
46岁的二舅江逸晨看出了他的心思，这位刑警队破案组大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当过兵的都懂，训练哪有不受伤的，不过你也别硬扛，有什么事跟家里说，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他当年在部队也受过伤，深知其中的艰辛。
40岁的二舅妈苏晓笑着说道：“志鹏刚回来，咱们别老说这些沉重的，说说以后的打算吧，有没有想找什么工作？或者想创业？你二舅在生意上也能帮你参谋参谋。”这位小学英语老师一向热心肠。
“是啊志鹏，”46岁的三姨江念熙也附和道，“你小姨夫在政府部门工作，要是想考公或者进事业单位，他也能给你打听打听消息。”江念熙身兼小学语文老师、美术老师和班主任，做事周到细致。
55岁的父亲陈屿是工程师，此刻正给江哲、陈斌两位长辈添茶，闻言也点头：“有想法就说，家里都支持你。”
陈志鹏放下手中的鸡汤碗，认真地说道：“谢谢二舅、小姨、小姨夫，还有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刚回来，还没想好具体做什么，想先在家多陪陪你们，等过段时间再慢慢规划。不过我心里有个想法，想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毕竟当了三年兵，总想为国家、为人民多做点贡献。”
“有这个想法就好！”54岁的三姨夫周航赞许地说道，这位刑警队侦查科科长眼神锐利而坚定，“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担当，不管你想做什么，小姨夫都支持你。”
江景郉跑到陈志鹏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表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当警察，是不是？就像二舅和小姨夫那样，抓坏人，保护老百姓！”
陈志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景郉真聪明，表哥确实有考虑过考警察，不过还没最终决定。”
“警察好！警察威风！”江景郉兴奋地说道，“表哥当了警察，我以后就能跟同学说，我表哥是警察，能抓坏人！”
周清禾也小声说道：“表哥当警察，一定很厉害，坏人都怕你。”
陈语安温柔地说道：“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语宁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是啊哥，”陈语宁点点头，“你要是当了警察，我们也能放心，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着家人们真诚的眼神，陈志鹏心里暖暖的：“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认真考虑的，不管最后做什么，我都会像在部队一样，认真负责，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这时，江念初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饭菜都做好了，咱们准备开饭吧！”
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走向餐厅，餐厅里的大圆桌已经摆满了菜肴，红烧肉色泽红亮，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清炖鸡汤飘着淡淡的油花，香气扑鼻；还有清蒸鱼、白灼虾、可乐鸡翅、清炒时蔬，满满一桌子菜，都是家人们特意为陈志鹏准备的。
江哲和陈斌两位老爷子坐在主位，林晚星、苏敏两位奶奶挨着主位坐下，江念初、陈屿夫妇坐在一侧，江逸晨、苏晓、江念熙、周航坐在另一边，陈志鹏和几个孩子坐在下手。
江念初给林晚星和苏敏夹了块鱼肉，轻声道：“妈，妈，你们尝尝这个鱼，鲜得很，鱼刺也少。”又给陈志鹏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志鹏，快尝尝你外公给你做的红烧肉，他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炖了两个多小时呢。”
陈志鹏咬了一口红烧肉，软糯香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与部队里的大锅菜截然不同，这是家的味道，是牵挂的味道。他忍不住说道：“外公，您做的红烧肉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太好吃了！”
江哲笑着说道：“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想吃了，外公再给你做。”
陈屿给江哲和陈斌倒了杯酒：“爸，岳父，今天志鹏回来，咱们喝一杯，庆祝一下。”
江哲端起酒杯，看着陈志鹏说道：“志鹏，外公敬你一杯，祝你退伍回家一切顺利，以后前程似锦！”
“谢谢外公。”陈志鹏端起面前的饮料，与外公碰了碰杯。
陈斌也端起酒杯：“志鹏，爷爷也敬你一杯，祝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谢谢爷爷。”陈志鹏再次举杯。
江逸晨和周航也纷纷端起酒杯，敬了陈志鹏一杯，祝他未来一切都好。
餐桌上，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热闹而温馨。江念初和苏晓、江念熙聊着家常，江逸晨和周航、陈屿聊着工作上的事，江哲、陈斌两位老爷子回忆着当年的往事，林晚星和苏敏不时给孩子们夹菜，孩子们则围在陈志鹏身边，听他讲部队里的趣事。
“表哥，你在部队里是不是每天都要早起训练啊？”江暖暖好奇地问道。
“是啊，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出操、跑步、叠被子，作息特别规律。”陈志鹏说道。
“叠被子是不是要叠成‘豆腐块’啊？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特别整齐。”陈语安问道。
陈志鹏点点头：“对，在部队里，被子必须叠成‘豆腐块’，棱角分明，不能有一点褶皱，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叠不好，被班长批评了好几次，后来练得多了，就熟练了。”
“那表哥你现在还会叠‘豆腐块’吗？能不能教我们啊？”陈语宁期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等吃完饭，我教你们叠。”陈志鹏笑着答应道。
江景郉问道：“表哥，你在部队里有没有打过真枪？开枪是什么感觉？”
“打过，”陈志鹏说道，“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后坐力特别大，震得肩膀疼，不过练得多了就习惯了。射击的时候要特别专注，瞄准目标，屏住呼吸，才能打得准。”
“哇，听起来好刺激啊！”江景郉眼睛里满是向往，“我以后也要去当兵，也要打真枪！”
江哲笑着说道：“好啊，等景郉长大了，也去部队磨练磨练，当一名优秀的军人。”
周清禾小声问道：“表哥，边境是不是很危险啊？有没有遇到过坏人？”
陈志鹏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边境确实有一定的危险，不过我们有很多战友一起，互相帮助，互相掩护，就能保护好国家的领土和人民的安全。遇到过一些试图越境的不法分子，不过都被我们成功拦截了。”
“表哥真勇敢！”周清禾一脸崇拜地说道。
周庭萧问道：“表哥，你在部队里最难忘的事是什么？”
提到最难忘的事，陈志鹏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最难忘的是和战友们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的日子。有一次野外生存训练，我们在山里待了七天，没有食物和水，只能自己找野果、挖野菜、找水源，遇到过野猪，还迷过路，不过最后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成功完成了训练。还有退伍饭那天，大家一起唱歌、喝酒，舍不得分开，那种战友情谊，一辈子都忘不了。”
大家听着陈志鹏的讲述，都深受感动。江念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们这些战友，真是生死之交啊，以后一定要常联系。”
“嗯，我们都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以后会常聚的。”陈志鹏说道。
晚餐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聊得不亦乐乎。饭后，江念初和苏晓、江念熙收拾餐桌，其他人则回到客厅休息，孩子们还缠着陈志鹏，吵着要学叠“豆腐块”，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一派阖家团圆的温馨景象。
苏敏看了看墙角的垃圾袋，里面装着晚餐剩下的一些菜根和果皮，便对正在擦桌子的江念初说道：“念初，我去把垃圾倒了，院子门口的垃圾桶也该清理了。”
江念初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妈，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刚吃太饱坐着也不舒服。”
两人说着，便拎起垃圾袋，一前一后地朝着院子门口走去。陈家的老宅是带院子的独栋小楼，门口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路，两旁种着几棵老樟树，傍晚的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刚走到院门口，准备拉开铁门的时候，江念初忽然停住了脚步，目光死死钉在门口不远处的台阶上，手里的垃圾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果皮菜根撒了一地。苏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如遭雷击，浑身血液都像凝固了——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身边竟跟着三个约莫四岁的孩子，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紧紧挨着女人的腿，中间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宅院，那眉眼、那鼻梁，甚至微微抿嘴的小动作，和陈志鹏小时候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女人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穿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眉眼清秀却难掩旅途的疲惫，即便面带憔悴，也能看出年轻时的绝色。三个孩子穿着同款浅蓝t恤和卡其色短裤，粉雕玉琢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可此刻在苏敏这位长辈眼里，却比任何惊雷都让人震撼。
江念初素来热心，可此刻声音都在发颤：“姑……姑娘，你找谁？是不是……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女人转过身，脸上带着拘谨的笑容，柔声问道：“阿姨您好，我想问一下，陈志鹏是不是在这里住？”
“志鹏？”江念初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看向苏敏，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他……他什么人？”
苏敏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死死盯着那个小男孩，指尖都在发抖——绝对不会错！她看着陈志鹏长大，这孩子简直是志鹏的缩小版！她强压着翻涌的情绪，拉了拉江念初的衣袖，对着女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姑娘，快……快进院子坐，外面风大，别冻着孩子。志鹏在里面，我这就去叫他！”
江念初还没缓过神，机械地附和：“对对，快进来，喝口水歇歇。”
女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孩子，点了点头：“麻烦阿姨了。”
苏敏几乎是踉跄着拉开铁门，看着江念初带着女人和孩子进屋，自己转身就往客厅狂奔，脚步慌乱得差点绊倒，进门时更是撞在了门框上，疼得她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揉。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瞬间被她的狼狈打破。陈斌正和江哲喝茶聊天，见状皱眉道：“小敏？倒个垃圾怎么慌成这样？”
“老陈！志鹏！陈屿！所有人都过来！出大事了！天塌下来的大事！”苏敏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惊惶，“门口……门口来了个女人，带了三个四岁的孩子，一儿两女！那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跟志鹏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什么？！”
一声惊呼同时从众人嘴里发出，客厅瞬间炸开了锅。陈斌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裤腿，他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什么？长得跟志鹏小时候一样？这怎么可能！”
江哲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拧成疙瘩，沉声道：“志鹏大学毕业才去当兵，今年二十六，孩子四岁，时间倒是对得上，可他在部队三年，怎么会突然冒出三个孩子？”
林晚星也跟着着急起来，江念初连忙走过去扶着她：“妈，您别着急，慢慢说，说不定是误会。”
陈志鹏更是一脸茫然，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挠着头，语气里满是困惑：“找我的？我不认识啊！我大学毕业就入伍了，上学时除了同班同学，也没跟谁有过深交，怎么会有孩子？”
陈屿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苏敏：“妈，你看清楚了？没认错？”
“绝对看清楚了！千真万确！”苏敏急得直跺脚，“我看着志鹏长大的，他小时候什么样我能记错？那孩子的眼睛、鼻子、嘴巴，连神态都一样！那个女人说她是志鹏的大学同班同学，叫孙瑶，当年还是他们系里的系花呢！志鹏，你想想，你大学是不是有个同班同学叫孙瑶？”
“孙瑶？”陈志鹏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倩影——大学四年同班，孙瑶确实是系里公认的系花，性格温柔内敛，两人曾一起组队参加过学科竞赛，也曾在图书馆并肩复习到深夜，算是关系不错的同学。只是毕业前夕，孙瑶突然失联，毕业典礼都没参加，他当时还觉得有些遗憾，没想到多年后会以这种方式重逢，还带着三个孩子！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同班同学，”陈志鹏点点头，语气里满是震惊，“她当年确实很优秀，也很漂亮，毕业前突然不见了，我还问过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我跟她就是普通同学，没什么特别的交集，怎么会……”
“现在说这些没用！”陈屿打断他，声音低沉而急促，“人都来了，去问问清楚！不管怎么样，必须把事情弄明白！”
江念初这时也补充道：“我把人带到偏厅了，倒了水。那姑娘看着挺老实，不像闹事的，孩子们也乖，就是……就是那小男孩，确实跟志鹏小时候太像了。”
“走！一起过去！”陈斌率先迈步，脚步都有些踉跄，江哲、林晚星、陈屿、苏敏、陈志鹏紧随其后，江逸晨、苏晓等人也觉得这事太过离奇，纷纷跟着涌向偏厅，想一探究竟。
偏厅里，孙瑶正给孩子们剥橘子，看到一群人涌进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张地站起身，局促地说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好。”
三个孩子怯生生地抬起头，尤其是看到陈志鹏时，那个小男孩眼睛一亮，下意识躲到孙瑶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出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陈志鹏的目光落在小男孩脸上，如遭重锤，大脑一片空白——真的太像了！不仅像自己，还像父亲陈屿，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心头莫名一紧。他走上前，声音有些发颤：“孙瑶，好久不见，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这些孩子……”
孙瑶看着眼前的陈志鹏，他比大学时更显挺拔硬朗，褪去了校园里的青涩，多了军人的沉稳坚毅，眼神依旧清澈却添了几分沧桑。时隔四年重逢，她心里五味杂陈，紧张、忐忑，还有压抑多年的委屈，瞬间涌上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志鹏，这些孩子……是你的。”
“什么？！”偏厅里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陈斌扶着沙发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林晚星身子微微摇晃，江念初连忙紧紧扶住她：“妈，您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