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看着手里的钱,眼眶有点红,他握着林晚星的手,哽咽着说:“晚星,谢谢你,谢谢你还想着我们。以前是我们糊涂,偏心朝阳,让你受了太多委屈,现在你却还这么对我们,我们……我们真是对不起你。”
“爸,别说这些了。”林晚星笑着说,“咱们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您和妈别太累了,地里的活能少干就少干,要是不够钱花,就给我们打电话。”
林建国点了点头,把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像是珍藏着什么宝贝。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很热闹。林晚星带着念念和小表弟一起去村口的小卖部买糖果,两个孩子手拉手走在前面,小表弟还会时不时指着路边的小狗,跟念念分享自己的发现;一起在院子里堆雪人,江哲滚了个大雪球当雪人的身子,念念和小表弟就用胡萝卜做鼻子、纽扣做眼睛,最后还把赵慧兰买的同款小棉袄给雪人穿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江哲则跟着林建国去地里干活,帮着劈柴、挑水,偶尔还会开着江建国送的那辆红色小轿车,带着一家人去镇上赶集。每次去赶集,念念和小表弟都要坐在前排,两个孩子趴在窗户边,看着街上的热闹景象,兴奋地大喊大叫。
江建国和赵慧兰则和王秀兰一起包饺子、做馒头,准备过年的年货。包饺子的时候,赵慧兰教王秀兰包深圳的月牙饺,王秀兰则教赵慧兰包老家的元宝饺,晓晓挺着孕肚在一旁擀皮,偶尔还会跟林晚星聊起朝阳的事:“朝阳昨天打电话说,厂里给他发了年终奖,还说要给小表弟买个学步车,等他回来教小表弟走路。”
林晚星笑着点头:“朝阳现在越来越懂事了,你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有一天,江哲开着车,带着林晚星、念念、小表弟,还有公婆和父母一起去镇上的集市。集市上很热闹,卖春联的、卖烟花的、卖零食的,应有尽有。林晚星给父母买了新的棉鞋,给晓晓买了孕期需要的水果;江哲则给岳父岳母买了两箱酒和几盒营养品;公婆也给林建国和王秀兰买了新的帽子和手套。
念念和小表弟则在玩具摊前不肯走,江哲笑着给他们买了烟花和奥特曼玩具,两个孩子抱着玩具,笑得合不拢嘴。小表弟还拿着奥特曼,跟念念说:“姐姐,等舅舅回来,我们一起玩奥特曼打怪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除夕。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春晚,吃着零食,其乐融融。念念和小表弟坐在地毯上,一起玩奥特曼玩具,偶尔还会跟着春晚的音乐跳舞,两个孩子的笑声此起彼伏。
零点的时候,江哲和提前回来的朝阳一起在院子里放烟花。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念念和小表弟兴奋地拍手,围着烟花跑个不停,小表弟还会拉着朝阳的手,让舅舅再放一个。
林晚星靠在江哲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公婆和父母笑着聊天,朝阳和晓晓依偎在一起,孩子们开心地玩耍,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个春节,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春节。
大年初一早上,林晚星和江哲带着念念给林建国和王秀兰拜年,还给他们磕了头。王秀兰赶紧拿出红包,塞给念念:“念念,新年快乐,健康成长。”又给了小表弟一个红包,“我的乖孙子,也新年快乐。”
江建国和赵慧兰也给林建国和王秀兰拜了年,两家人互相道贺,气氛格外热闹
朝阳抱着儿子- 林宇泽,跟着许晓晓一起给长辈们拜年时,林晚星的目光总离不开晓晓圆滚滚的孕肚,走几步就叮嘱一句:“慢点儿,别着急。你这都快到预产期了,要是觉得肚子坠、腰发酸,咱立马找地方歇着,可别硬撑。”晓晓笑着拍了拍肚子,眼底满是期待:“姐,你放心,这孩子乖得很,每次产检医生都说胎位稳。就是最近夜里总踢我,说不定是想赶在过年期间出来,跟咱们凑个热闹呢。”
大年初三的清晨,这份“热闹”真就急急忙忙地来了。早饭时,晓晓刚咬了一口馒头,突然捂着肚子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白了,手里的馒头“啪嗒”掉在桌上:“妈……姐……我肚子疼……”
王秀兰的筷子“哐当”落在碗里,起身就冲过去扶住晓晓,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按了按腰侧,语速飞快:“是要生了!老头子,朝阳,把上次晚星给你收拾的待产包拎出来,蓝色那个大包,里面有孩子的衣服和晓晓的月子服!”
林晚星也慌了神,赶紧搬来椅子让晓晓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晓晓,别紧张,深呼吸,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江哲车开得快,肯定能赶得上。”赵慧兰则快步冲进房间,把早就准备好的红糖、鸡蛋装进行李袋,嘴里念叨着:“生孩子耗体力,到了医院好给她补补。”
江哲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喊:“我去把车预热好,你们扶晓晓慢慢走,别摔着!”红色的小轿车很快响起引擎声,江哲又绕到后备箱,把待产包、行李袋一一放好,还特意在后排铺了柔软的毯子——怕晓晓路上颠簸不舒服。
林宇泽被这阵仗吓得眼圈发红,攥着念念的衣角躲在墙角,小声问:“姐姐,妈妈是不是要生病了?”念念虽然也有点紧张,却还是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小表弟别害怕,妈妈是要给你生小妹妹啦,咱们现在要去医院,让医生阿姨帮忙把小妹妹接出来。”
林建国打完电话,也赶紧过来帮忙,和朝阳一左一右扶着晓晓往门外走。晓晓每走一步都皱紧眉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却还是咬着牙说:“我没事……别担心……”王秀兰跟在旁边,手里拿着棉袄,时不时给晓晓裹紧点,眼眶红红的:“都怪我,早上不该让你吃凉馒头,要是早点煮点热粥就好了……”
“妈,不怪您……”晓晓虚弱地笑了笑。
江哲早已把车停在门口,见他们出来,赶紧打开后排车门,又把副驾驶的座椅调得靠后,让晓晓能半躺着。林晚星和王秀兰坐在后排陪着晓晓,赵慧兰则抱着小表弟,和林建国、朝阳坐在另一辆车上,两辆车一前一后往镇上医院赶。
路上,江哲把车开得又稳又快,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晚星,晓晓怎么样?要不要再快点?”
“不用急,安全第一。”林晚星握着晓晓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掌心的冷汗和颤抖,“晓晓,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医生会帮你的。你看,小表弟还在后面跟着呢,他还等着见小妹妹呢。”
晓晓点了点头,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攥着林晚星的手。王秀兰则在一旁不停地给晓晓擦汗,嘴里念叨着祈福的话,声音里满是心疼。
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镇上医院。江哲刚把车停稳,就跳下车跑去挂号,林晚星和王秀兰则扶着晓晓往急诊室走。护士很快过来检查,说:“宫口已经开了三指,赶紧进待产室!家属去办住院手续!”
朝阳接过护士递来的单子,手忙脚乱地去缴费,林建国则跟着跑前跑后,帮着拿东西。赵慧兰抱着林宇泽,和念念站在待产室门口,小表弟扒着门缝往里看,小声问:“奶奶,妈妈什么时候出来呀?”赵慧兰摸了摸他的头:“快了,等妈妈把小妹妹生出来,咱们就能见到她们了。”
待产室里,晓晓的痛呼声越来越频繁。林晚星穿着消毒服陪在旁边,帮她擦汗、喂水,还跟着护士教的方法,帮她按摩腰背部缓解疼痛:“晓晓,加油,你很勇敢,再坚持会儿。”护士也在一旁鼓励:“产妇配合得很好,再用点力,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外面的走廊里,男人们的焦虑写在脸上。朝阳来回踱步,手里攥着缴费单,指节都泛了白。江哲递给他一瓶水:“别太紧张,医生说情况很好,晓晓身体也棒,肯定能顺顺利利的。”朝阳接过水,却没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盯着待产室的门,声音有些发颤:“以前我太混了,总让晓晓受委屈,现在她生孩子这么辛苦,我却只能在外面等着,啥也帮不上……”
林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感慨:“知道错就好,以后好好对晓晓和孩子,比啥都强。”
不知过了多久,待产室的门终于开了,护士抱着一个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婴儿走出来,笑着说:“恭喜恭喜!平安!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双眼皮,高鼻梁,跟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朝阳猛地冲过去,眼睛紧紧盯着婴儿,手都在抖,想碰又不敢碰:“我……我闺女?晓晓怎么样?她还好吗?”
“产妇很好,就是有点累,休息会儿就能见你们了。”护士把孩子递到朝阳怀里,“小心点,托着屁股。”
朝阳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动作笨拙又轻柔,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小脸蛋,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天,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闺女。
林建国和江哲也围了过来,看着婴儿,脸上满是笑容。林建国擦了擦眼角:“好,好,是个闺女,咱们老林家有孙女了!”
待产室里,晓晓也缓过劲来。林晚星扶着她坐起来,给她喂了点红糖水:“感觉怎么样?辛苦你了。”晓晓看着林晚星,笑了笑,眼里满是幸福:“姐,我没事,你看,咱们家现在有儿有女,就是‘好’字了。”
没过多久,护士推着晓晓从待产室出来,往病房走。小表弟看到晓晓,赶紧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妈妈!你没事吧?”晓晓摸了摸他的头:“妈妈没事,你看,这是你的小妹妹。”小表弟看着朝阳怀里的婴儿,小声说:“妹妹好小呀,我以后会保护她的。”
念念也凑过来说:“小表妹真可爱,以后我来教她唱儿歌、画画!”
病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王秀兰赶紧把炖好的鸡汤端过来,给晓晓盛了一碗:“快喝点鸡汤补补,刚生完身子虚。”赵慧兰则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袜子,给婴儿套上:“这是我织的,纯棉的,贴身穿暖和。”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轮流在医院照顾晓晓和新生儿。朝阳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去医院附近的菜市场买新鲜的鸡肉、鲫鱼,回来给晓晓炖汤;王秀兰和赵慧兰则轮流守在病房,帮着给孩子换尿布、拍嗝,还学着护士教的方法,给孩子做抚触;林晚星则负责照看念念和小表弟,每天带着他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玩,还跟他们说:“以后要好好跟小表妹相处,不能欺负她哦。”
村里的亲戚们听说晓晓生了,也纷纷来医院探望,有的送鸡蛋,有的送红糖,还有的给孩子带来了手工缝的小棉袄,病房里堆满了礼物,满是浓浓的亲情。
离别的日子渐渐临近,林晚星看着病床上气色越来越好的晓晓,还有襁褓里安睡的小表妹,心里既不舍又欣慰。离开前一天,她把林建国叫到病房外,从包里拿出2000块钱递给他:“爸,这是我和江哲的一点心意,您拿着。晓晓住院花了不少钱,您和妈也别太省,买点营养品补补。”
林建国愣了一下,赶紧摆手:“晚星,你和江哲赚钱也不容易,还要还房贷,这钱我们不能要。朝阳现在每个月都寄钱,住院费我们能承担。”
“爸,您就拿着吧。”林晚星把钱塞进他手里,“这是我们做儿女的心意,您要是不拿着,我们心里也不安。您和妈年纪大了,照顾晓晓和两个孩子也辛苦,这点钱您买点好吃的,别总委屈自己。”
林建国看着手里的钱,眼眶红了,握着林晚星的手,哽咽着说:“晚星,谢谢你……以前是我们对不住你,现在你却还这么惦记我们,我们……我们真是对不起你。”
“爸,别说这些了。”林晚星笑着说,“咱们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晓晓出了月子,我就回来看看她们。”
第二天早上,林晚星一家收拾好行李,准备回深圳。晓晓抱着小表妹,送他们到医院门口:“姐,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深圳记得给我们报平安。”朝阳也跟着说:“姐,谢谢你和姐夫这次帮忙,以后我肯定好好过日子,不让你们担心。”
林晚星点了点头,抱了抱晓晓,又摸了摸小表妹的脸蛋:“放心吧,我们会的。你好好坐月子,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两辆车缓缓驶离医院,林晚星从后视镜里看到晓晓、朝阳和抱着小表弟的王秀兰,还在挥手。她靠在江哲的肩膀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次离别,没有了往日的伤感,只有满满的牵挂和对未来的期待。
飞机起飞时,念念趴在窗户边,看着渐渐变小的地面,小声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呀?我想小表弟和小表妹了。”
林晚星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等放暑假,咱们就回来,好不好?”
念念开心地点头:“好!到时候我要带小表妹去公园玩!”
林晚星看着女儿的笑脸,又看了看身边的江哲,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这次回老家过年,不仅见证了小表妹的出生,更看到了家人的成长和亲情的温暖——曾经的隔阂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的牵挂和扶持。未来的日子里,无论相隔多远,这份浓浓的亲情,都会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每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