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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婚后的小日子(1 / 2)

2008年三月的深圳,凤凰木的枝桠刚冒出嫩红的新芽,暖风裹着簕杜鹃的甜香掠过龙三中校门时,林晚星正抱着最后一箱文件站在出租屋楼下。六楼的老房子没电梯,这箱装着她五年教学教案的纸箱沉得压手,指节都泛了白。

“晚星!说了等我来!”江哲的声音从街角传来,不是熟悉的电动车嗡鸣,而是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声。林晚星抬头,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缓缓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江哲探出头,手里还晃着一串崭新的车钥匙,“傻站着干嘛?快把箱子放后备箱,别累着!”

她愣了愣,抱着纸箱走过去,指尖碰到冰凉的车身时还觉得不真实:“江哲,这……这是你的车?”

“不是我的,是你的。”江哲推开车门下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动作自然地放进后备箱,“新婚礼物,早就想给你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五个座位的,以后爸妈来住,咱们带他们去深圳湾,或者周末带你去周边玩,都方便。”他把那串车钥匙塞进她手里,钥匙扣是小小的桔梗花造型,和她婚纱上的刺绣正好呼应,“行驶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以后你就是这车的女主人。”

林晚星捏着钥匙,指腹摩挲着桔梗花钥匙扣,眼眶一下子热了。她想起以前挤在江哲的电动车后座,冬天冷风灌进衣领,夏天汗水浸湿后背,江哲总说“以后有钱了,给你买辆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她当时只当是玩笑,没想到他真的记在了心里。

“还愣着?”江哲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先把出租屋的东西搬完,回头带你去兜风。”

两人一起上楼搬最后几样东西时,林晚星还忍不住回头看楼下的小轿车——银灰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车牌末尾是“晚星”名字的首字母缩写,连这点细节,他都想得周全。

这不足五十平的小出租屋,藏着她太多回忆:2003年刚毕业时,她抱着铺盖卷进来,在墙上贴满备课笔记;2005年陪叔叔看完病,江哲在这屋里煮了碗热汤,说“以后我照顾你”;2007年求婚那天,两人挤在小沙发上,对着电脑屏幕里的装修图傻笑,说“以后要有个带阳台的家,还要有辆车,带你去看海”。如今要走了,连墙皮剥落的纹路,都透着舍不得,可想到楼下的新车和即将入住的新家,心里又满是期待。

江哲锁上出租屋的门,把钥匙交给房东时,林晚星正坐在小轿车的副驾驶座上,摸着柔软的座椅套傻笑。江哲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她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就是觉得像在做梦,突然有了车,还有了四房两厅的家。”

“以后还有更多好日子呢。”江哲揉了揉她的头发,汽车缓缓驶离老小区,朝着“晨光小区”的方向开去。

新家离龙三中和江哲的“启航教育”都近,是江哲父母去年秋天特意买的——江母说“晚星是城里姑娘,不能让她受委屈”,江父跑了三趟房产局,非要把房产证写林晚星和江哲两个人的名字。领证那天,江父把红本本递到林晚星手里时,特意把江哲拽到跟前,声音掷地有声:“小哲,这房子是给你和晚星的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以后要是敢对不起晚星,敢做出轨的糊涂事,这房子你一分钱别想拿,净身出户,我们老两口也没你这个儿子!”

当时江哲攥着林晚星的手,指节都在用力,认真得眼眶发红:“爸,您放心,我这辈子就守着晚星一个人,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林晚星看着父子俩严肃的模样,手里的房产证沉甸甸的——那不是钢筋水泥的房子,是江家把她当亲闺女的心意,是江哲愿意用一辈子安稳换她安心的承诺。

到了小区楼下,江哲先把后备箱的文件箱搬下来,又绕到副驾驶座帮林晚星开车门:“小心台阶,刚下过雨,有点滑。”两人走进单元楼,电梯里贴着粉色的“欢迎新邻居”海报,数字从1跳到15时,林晚星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打开房门的瞬间,暖黄色的阳光从阳台涌进来,把四房两厅的空间照得亮堂堂的。进门最先看到的是客厅,铺着浅灰色的实木地板,墙壁刷着米白色的漆,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深棕色的布艺沙发,旁边放着一个原木色茶几,茶几上摆着江母带来的陶瓷茶具——这是专门用来喝茶、看电视的地方,江哲说“以后咱们下班回来,就能窝在沙发上喝茶看剧,多舒服”。客厅的另一侧墙前,装了顶天立地的白色电视柜,中间留空的位置刚好能放下新买的液晶电视,江哲还特意在电视柜旁放了一盆散尾葵,叶片舒展,添了几分生机。

从客厅往侧边走,就是餐厨一体厅——厨房和吃饭的地方连在一起,中间没装隔断,显得格外宽敞。厨房的操作台是石英石台面,擦得一尘不染,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台银色双开门冰箱,是江哲特意选的大容量款,他笑着说“以后你喜欢吃的东北冻梨、酸菜,还有咱们的早餐食材,都能塞进去,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挤在出租屋的小冰箱里”。冰箱旁边的墙面上,挂着一套淡蓝色的陶瓷碗碟,是林晚星昨天和江哲一起挑的,碗沿上印着小小的桔梗花,和她的婚纱细节呼应。餐厨厅的中间,摆着一张圆形实木餐桌,配了四把椅子,江哲说“以后爸妈来住,咱们四个人正好坐得下,要是朋友来做客,加两把椅子也不挤”。餐桌上方挂着一盏暖黄色的吊灯,灯光洒下来,连饭菜都会显得更有食欲。

阳台的落地窗旁摆着一盆绿萝,是江母上周过来帮忙买的,叶子绿得能滴出水。江哲笑着把新家的钥匙塞进林晚星手里:“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你是女主人,钥匙你收着。”

林晚星捏着冰凉的钥匙,指尖微微发颤。她先把餐厨厅仔细看了一遍,伸手摸了摸冰箱的门,冰凉的触感很实在,又走到餐桌旁坐下,想象着以后和江哲在这里吃饭的场景——早上他煮好粥,她摆好碗筷;晚上他做了酸菜白肉,两人就着暖灯慢慢吃,心里满是期待。接着她又走到客厅,坐在布艺沙发上,柔软的沙发垫裹着身体,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她拿起茶几上的茶具,学着江母的样子倒了杯温水,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觉得踏实极了。

再往里面走,是四个朝南的房间。主卧带独立卫浴,次卧采光极好,还有两个小房间,江哲说“一个当书房,一个先空着,以后给孩子当儿童房,或者爸妈来住”。

“你看这间,”江哲拉着她走进最靠南的小房间,窗户旁摆着一张原木色书桌,“我妈说,你备课累了,能在这儿晒晒太阳;我还留了一面墙,以后给孩子贴奖状。”他又指着主卧,“主卧的衣柜我做了推拉门,能放你所有的新衣服;床头的墙,我贴了咱们在哈尔滨拍的婚纱照,还有以前的旧照片。”

林晚星走进主卧,果然看到床头墙上挂着大幅婚纱照——照片里她穿着白婚纱,江哲穿着黑西装,两人在冰城堡前笑得灿烂;婚纱照旁边,还贴着几张旧照片:1999年深圳师范大学开学日,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江哲别着“迎新”红袖章;2000年秋游,两人在梧桐山顶,江哲把外套披在她肩上;2007年晨光书店,江哲单膝跪地,手里举着银戒指。

“这些照片我找了好久才洗出来,”江哲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后咱们每年都拍新照片,把这面墙贴满,好不好?”

林晚星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指尖轻轻划过旧照片里江哲青涩的脸,哽咽着说:“好,贴满它,咱们的回忆都在这儿。”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忙着填满新家的每个角落。江哲特意请了一周假,每天开着那辆银灰色小轿车,陪着林晚星跑家具城、超市。出发前,林晚星拿着手写的清单,在上面勾勾画画:“餐厨厅得买新的锅铲、汤勺,客厅的茶几上要放个果盘,书房的书架得选结实的……”

江哲凑过来一看,眉头皱了起来:“你的衣服呢?护肤品呢?怎么没写?”

林晚星把清单往身后藏了藏,笑着说:“衣服我还有几件能穿,护肤品用凡士林就行,咱们刚搬新家,又买了车,还添了冰箱、沙发这些家具,花钱的地方多,能省就省。”

她从工作起就习惯了节俭——刚毕业时工资低,要攒钱给叔叔治病,衣服都是夜市里三十块一件的;后来工资涨了,又想着帮江哲分担“启航教育”的房租,衣柜里最体面的一件外套,还是去年江哲偷偷给她买的米白色羽绒服。现在打开旧衣柜,几件衬衫的袖口都磨破了,连衣裙的拉链也坏了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