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缉令的阴影仍笼罩着北境大地,护国军的搜捕并未停歇,关卡的盘查愈发严密,沿途城镇的公告栏前依旧围满了看客,画像上的面容被无数人议论着。
但此刻的三人,心中却少了几分逃亡的仓惶,多了几分因羁绊而生的笃定。
地下陵中忠魂的启示、岳沉舟枪魂的传承、刘青远茫然的背影、林月萱坚定的随行,都让这场看似绝望的逃亡之路,多了几分未知的可能与温暖的羁绊。
陆云许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枪魂碎片在缓慢地吸收着天地间的微薄灵气,与八色金丹的共鸣愈发清晰,那股雄浑的力量如同沉睡的雄狮,正在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他知道,岳沉舟前辈所说的 “北凉完善” 并非虚言,而未来在北凉,必定会有一场关乎 “守护” 与 “抉择” 的硬仗在等着他们。
风穿过密林,带着远方北凉的气息,三人的脚步愈发坚定。
前路漫漫,危机四伏,但只要初心不改,羁绊在侧,便无所畏惧。
他们向着北凉的方向,一步步前行,身后是腐朽的泥潭,身前是未知的征程,而这场关于公道、正义与守护的较量,也将在北凉的土地上,掀开新的篇章。
北境通往北凉的官道上,尘土飞扬,被烈日烤得发烫的路面裂纹纵横,马蹄踏过,扬起漫天尘柱,在空气中凝结成灰蒙蒙的幕帐。
三百名护国军精锐列成森严的方阵,如同铁壁般堵截在道路中央,玄铁铠甲泛着冷硬的寒光,甲胄上的纹路被阳光照得清晰可见,部分铠甲还沾着未擦拭的暗红血渍,透着久经沙场的肃杀。
他们手中的刀枪整齐举起,刀锋映日刺眼,枪尖泛着凛冽的寒芒,三百人同时释放的灵力如同乌云压顶,金丹期修士周身萦绕的淡金色光晕便有十余道,筑基期修士的灵力更是密集如网,沉甸甸地压在人心头。
面对这阵仗,三人面不改色没有退后半步。
为首的校尉策骑一匹神骏的玄雷兽,马具镶着银边,缰绳上挂着护国军的令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身着厚重的玄铁将铠,肩甲雕刻着狰狞的兽首,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更添几分狠厉。
校尉策马上前两步,玄雷兽不安地刨着蹄子,扬起阵阵尘土,他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尘、林卫国,奉涩帅、付帅令,尔等通敌叛国、劫狱叛逃,罪该万死!叛逃者,格杀勿论!速速束手就擒,或可留全尸!”
林卫国下意识将林月萱护在身后,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丹田内的灵力悄然运转,警惕地盯着前方的精锐方阵,低声对陆云许道:
“对方人多势众,金丹期就有十余人,硬拼恐难脱身。”
陆云许上前一步,将两人牢牢护在身后,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衣袍上还残留着西线战场的血污与尘土,却难掩他挺拔的身姿。
八色金丹的灵光在丹田内隐隐流转,金、木、水、火、土、阴月、圣光、黑暗八种微光在体表若隐若现,岳沉舟枪魂碎片带来的雄浑气息悄然弥漫,与八色灵力交织,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
他冷笑一声,声音锐利如刀,穿透密集的灵力威压,响彻官道:
“格杀勿论?”
“涩军、付弓虽纵容贪腐、草菅人命,将护国军将士的鲜血当作晋升的阶梯,将北境百姓的安危视作交易的筹码……”
陆云许抬手直指校尉,指尖凝聚着一缕凌厉的金系灵力,语气满是嘲讽与决裂。
“这样的军队,也配叫护国军?我看,早该改名叫‘腐国军’!”
他的目光扫过三百精锐,声音愈发铿锵:
“你们甘愿为腐败卖命,助纣为虐,残害忠良,堵住我们讨回公道的道路,与叛徒何异?与那些入侵北境的敌寇又有何区别?”
校尉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暴起,被陆云许的言辞怼得哑口无言。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刀身泛着猩红的灵光,怒喝一声:
“牙尖嘴利的叛贼!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给我上!处死叛贼者,赏上品灵石百块!生擒陆尘、林卫国者,赏上品灵石五百块,官升一阶!”
重赏之下,三百精锐瞬间沸腾,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他们应声冲锋,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惊雷滚动,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刀枪齐举,灵力附着在武器上,刀身燃起熊熊烈焰,枪尖缠绕着凌厉的风刃,灵力破空声震耳欲聋,密密麻麻的攻击如同暴雨般朝着陆云许三人倾泻而来,官道瞬间被杀气笼罩,空气仿佛都被点燃,灼热而凛冽。
“月萱,跟我走!”
林卫国当机立断,掌心沁出冷汗,死死握紧林月萱的手 ——
那只小手冰凉颤抖,却也紧紧回握,传递着微弱却坚定的力量。
他转头看向陆云许,眼中满是决绝与不舍。
“云许,这里交给你!我们在北凉等你,一定要来啊!”
“叔!云许他一个人……”
林月萱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窝里打转,死死盯着陆云许的背影,舍不得移开视线。
三百精锐的威压如同巨石压心,她清楚这场血战有多凶险,每一秒都可能是生离死别。
“相信他!”
林卫国语气斩钉截铁,抬手抹去林月萱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