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坐在父亲头骨上嬉笑。每声笑都催生新生命,哭声则化作四季轮回。
“听…”骨架发出最后的震动,“…孩儿在唱往生咒。”
她将最后缕魂魄注入骨架。厉容殇在金光中重生,新生的身躯与天地同寿。
“欢迎回来…”她瘫倒在新生的草地上,“…我的创世神。”
他自云端俯视新世界。每处风景都是她分娩时的模样,每条河流都带着他的血温。
“缺了点什么…”他自胸口掏出跳动的心脏,“…该有轮明月。”
心脏升空化作明月。月光照见她鬓间第一根白发,与这永恒天地格格不入。
“傻…”她拔下白发缠在他腕间,“…这样才算共白头。”
婴孩突然开始衰老。从蹒跚学步到垂垂老矣,最后化作尘土归于大地。
“原来…”她接住那捧热土,“…创世神只能活一瞬。”
尘土中冒出嫩芽。那植株长成参天巨树,结满带着父母容貌的果实。
“看…”他摘下落地的果实,“…孩儿用另一种方式活着。”
晨曦首次照耀新世界。光线下他们相拥的身影被拉长,永远烙印在这片天地。
“累么…”他轻抚她隆起的小腹,“…还能再创个世吗?”
她咬破他指尖在新生的崖壁按印。血迹变成最原始的契约,规范着此界生死轮回。
“当然…”就着鲜血咽下果肉,“…这才哪到哪。”
风过新生的树林,发出类似诵经的声响。每一片叶子都是未完待续的故事,等待他们继续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