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入禅院前，继母递那碗避子汤。
厉容殇嗅过玉坠骤然狂笑：“好个烨家！用我骨血养邪神...”雷光中他撕开僧袍，心口咒印与她的莲纹共鸣搏动。
第三道雷劫劈落时，他突然咬破指尖点向她眉心。
“以佛骨为契...”血咒烙入皮肤剧痛，“今日起你身即我身...”天地骤然寂静，暴雨悬停半空。
烨翎琳看见他瞳孔映出诡异景象——自己腹中蜷缩着双面婴孩，半张脸宝相庄严，半张脸魔纹狰狞。
厉容殇颤抖抚上那轮廓：“原来...是佛魔同体...”
“不要...”她拼命后缩，“打掉它...”却被他掐着下巴灌入破碎佛珠。
“晚了...”喉间滚动着癫狂喜悦，“这是天道赐我的罪犯...”
屋外传来住禅嘶吼：“厉容殇！你逆天孕魔胎...”声音戛然而止。
厉容殇舔去唇边血渍：“吵着孩儿了...”窗外只剩半截残肢挂在松枝。
烨翎琳在剧痛中恍惚见幻象——雪山上少年僧侣跪在佛前，偷将姑娘身影绘入经书夹页。
彼时晨钟惊飞雀鸟，他指尖朱砂滴污了“戒律”二字。
“想起来了？”厉容殇掰过她脸，“你十岁随父进香，我就...”
惊雷贯穿他胸膛，血咒却将伤害转至烨翎琳腹中。
胎动暴烈如鼓擂，她呕着血抓住他手腕：“救我...”
“救？”他扯开冒烟衣襟，心口浮出与她相同的莲印，“看清楚...我们早绑在生死咒上...”
俯身吞她痛呼，“要堕地狱...也得带着我的种...”
瓦砾突然炸裂，十八铜人破阵而入。为首者掷出捆魔索：“诛杀佛门败类！”
金绳却在她腹前三寸骤停，佛胎啼哭震碎所有法器。
“滚！”厉容殇双目淌血嘶吼，背后展开黑金相间的翅膀。
铜人们融化金水，渗入地缝滋养猩红嫩芽。他折下翅骨插在她四周，结成血色屏障。
“听着...”他抵着衰竭心脏喘息，“待雷劫结束，我会剜出佛胎...”指尖却温柔描摹肚腹弧度，“然后把它...种回我体内...”
烨翎琳在混沌中抓挠他胸口的莲印。咒文灼烧她掌心，传来诵经与魔啸混杂之音。
“为什么...”意识涣散前，她咬住他喉结质问，“选我孕育怪物...”
厉容殇在第八十道雷劫中俯身，獠牙刺破她耳垂：“因为...”天地骤然白茫，最后一道天雷化作龙形劈落。
雷火吞没禅院刹那，她听见他未尽之言。
“你是我偷换命格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