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殇碾碎箭矢。“二十年前……”蛊粉从指间飘落。“往西域求亲使团下蛊的……是你。”
禁军阵型突然骚动。副将扯开丞相衣袖。露出腕间蛇形烙印。“真是他!”
烨翎琳银铃轻响。“当然是他。”铃铛震碎梁上暗器。“我父亲的……好弟弟。”
暗器钉入地面。组成西域文字。“弑兄篡位者死。”
丞相狂笑撕开官袍。“那又如何!”浑身爬满蛊虫。“你们都要陪葬!”
蛊虫如黑潮涌来。厉容殇将她推回殿内。“闭眼。”僧袍卷起烈焰。“超度的时候……很丑。”
火光吞噬蛊虫时。她从背后抱住他。“一起丑。”银铃结阵护住两人。“反正……”
蛊虫在金光中化为灰烬。“早绑在一起了。”
丞相在火中惨叫。“烨翎琳!你母亲临死前……”蛊虫突然反噬。“求我放过你!”
她甩出银铃击碎最后蛊虫。“可惜。”铃铛缠住对方脖颈。“我从不信将死之人。”
头颅滚落台阶时。禁军集体跪倒。“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她在血泊中转身。“现在……”伸手抚平他蹙紧眉头。“还怕么?”
他握住她染血的手。“怕。”低头轻吻掌心。“怕你……不要我。”
雨停时曙光初现。宫人清理着满地狼藉。她在晨光中为他系上新佛珠。
“厉容殇。”连名带姓唤他。“若我……”
他低头封住她的唇。“没有若我。”将人打横抱起。“只有我们。”
史官躲在廊柱后记录:新帝登基第七日。帝夫手刃叛臣。以血洗殿。
而当事人正在温泉池边争执。
“这佛珠……”她拨弄着他腕间心珠。“怎么有我的味道?”
他将她拉进温泉。“因为……”水花溅湿彼此。“昨晚……你咬着它。”
窗外桃花被风吹落。覆满血迹未干的石阶。
像在掩盖所有不堪。又像预告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