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她冰冷的心中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忧虑。如果“方舟”势力对地脉能量如此敏感，他们是否也察觉到了灵栖谷的特殊？林风的复苏过程，会不会因此受到干扰？
她必须尽快返回堡垒，将“方舟”的存在和他们的威胁性告知疤脸。同时，也要提醒他们，对方拥有极高的科技水平和组织度，绝不可轻易为敌。
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夜莺辨认了一下方向，开始绕着大圈子，小心翼翼地向灰烬堡垒返回。
这一次的经历，让她彻底明白，废土的格局即将被打破。来自旧时代的“方舟”，就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其带来的涟漪，将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而她自己，这个意外闯入他们视线的“变量”，又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
灰烬堡垒，临时指挥所（原“地窖”酒库改造）。
疤脸听着夜莺的汇报，脸色越来越凝重。当他听到“方舟”、“休眠维生舱”、“旧时代组织”这些词汇时，握着粗糙木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上百人的休眠舱……只醒了十几个？”疤脸嘶哑着问，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们想干什么？重建旧世界？”
“目的不明。”夜莺摇头，她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处理，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但他们显然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和严格的纪律。他们对我，或者说对我所代表的‘外部信息’，表现出强烈的兴趣。那个刚苏醒的指挥官，称我为‘非计划内变量’。”
“变量……”疤脸咀嚼着这个词，感到一阵寒意，“意思是，我们的存在，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那我们算什么？需要被清除的……错误？”
“目前看，他们更倾向于观察和信息收集。但绝不能掉以轻心。”夜莺严肃道，“他们的科技水平远超我们，一旦决定采取行动，我们几乎没有抵抗之力。必须加快堡垒的防御重建，同时……或许可以考虑接触其他幸存者据点，寻求联合。”
疤脸沉重地点了点头。灰烬堡垒刚刚经历内乱，百废待兴，如今又面临如此强大的外部压力，前景堪忧。
“还有一件事，”夜莺压低了声音，“我怀疑，他们可能对‘地脉能量’有特殊的感应或需求。灵栖谷……可能会有危险。”
疤脸眉头紧锁。灵栖谷对于他们这些知晓林风存在的人来说，意义非凡。“我会加派信得过的人手，暗中留意灵栖谷方向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通讯监听（利用修复的简陋设备）的年轻人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惊疑。
“疤脸老大！我们……我们收到了一个陌生的信号！不是已知的任何频率和编码方式！信号很强，内容……只有一句话，在不断重复！”
“什么内容？”疤脸和夜莺同时问道。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复述道：“‘致灰烬堡垒的临时管理者：我方为‘守望者’协议执行单位。请求建立初步通讯，商讨共存事宜。重复……’”
守望者协议？！
夜莺和疤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他们找上门来了！而且，用的是“商讨共存”这样的字眼？
是缓兵之计，还是……某种他们尚未理解的、来自旧时代的逻辑？
废土的棋局，因为“方舟”的落子，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