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阴之血……”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墨兰是女子,属纯阴之体,她的血能滋养守脉兰,可她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谁的血能用!”春桃忽然开口,怀里的小丫头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们,“小丫头是腊月生的,八字纯阴,墨兰姑娘还在时说过,这孩子跟灵脉泉有缘,说不定……”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小丫头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往春桃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春桃的衣襟。铁牛第一个反对:“不行!孩子才多大,哪能让她流血?再说这法子靠不靠谱还不一定,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
“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秦先生的声音艰涩,“守脉兰已经抽出新芽,说明离开花不远了,只要能让它们顺利绽放,九鼎阵就有希望续上。小丫头跟灵脉泉有缘,她的血说不定真能行,而且……”他顿了顿,“墨兰的日记里说,只需几滴血,混着灵脉泉水浇灌就行,不会伤根本。”
陈默望着窗外泉边的方向,那里的守脉兰正在夜色里静静生长,像墨兰留下的最后希望。他想起墨兰临终前的眼神,那样决绝又那样期盼,仿佛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先试试再说,”陈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明天天亮,我去泉边取守脉兰的嫩芽,秦先生您研究怎么用泉水调和血液,铁牛,你带人去断脉崖附近探查,看看九鼎的位置还在不在,有没有被瘴气腐蚀。”
“那锁灵阵怎么办?”护卫担心地问,“咱们七个轮流守阵,已经快撑不住了,蚀脉瘴的力量好像越来越强。”
“我有办法,”秦先生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黑色的石头,“这是‘吸瘴石’,能暂时吸附蚀脉瘴,把它嵌在阵眼周围,能让你们省些力气。但这石头只能用三天,三天后必须换新的,不然会被瘴气腐蚀,反过来伤阵。”
天快亮时,众人终于散了。陈默独自走到泉边,守脉兰的新芽在晨露里泛着光,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灵脉的走向。他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叶片,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像墨兰的手。
“你早就安排好了,对吗?”他低声说,声音被晨风吹散在泉边,“放心,我们会守住灵脉泉,守住你的心血,就像你当年守护我们一样。”
守脉兰的叶片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铁牛已经带着人出发去断脉崖,春桃抱着小丫头在厨房准备调和血液的泉水,秦先生则继续研究古籍,寻找激活守脉兰的法子。
陈默站在学堂门口,望着渐渐亮起的天色,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他知道,接下来的三天至关重要,守脉兰能否开花,九鼎的位置能否找到,小丫头的血能否起作用,每一步都关乎灵脉馆的生死。
但他心里却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墨兰留下的不只是守脉兰和日记,还有那份深入骨髓的守护之心,像灵脉泉的活水,在每个守脉人心里流淌。
只要这股心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