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些纹路,”他指着崖壁,“像不像灵脉的走向?这封印石其实是嵌在灵脉分支上的,它的灵气,本就来自地下的活脉。现在活脉被瘴气污染,灵气断了,封印自然撑不住。”
铁牛挠了挠头:“那咱们把活脉里的瘴气清了?”
“哪有那么容易,”陈默摇头,“活脉在地下几十丈,咱们根本触不到。但或许……可以用聚脉珠的力量,暂时给封印石续上灵气。”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袋,里面装着些聚脉珠的碎屑——昨天用聚脉珠启动锁灵阵时,珠子崩裂了一小块,他特意收了起来。虽然碎屑的力量远不及整颗珠子,但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陈默让护卫们用桃木剑在裂缝周围画出简易的符文,自己则捧着碎屑,运力将其往裂缝里送。碎屑刚靠近裂缝,就被黑瘴裹住,发出刺眼的蓝光,黑瘴像是被灼烧般退缩了几分,裂缝竟微微缩小了些。
“有用!”铁牛惊喜道。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裂缝里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一股更浓的黑瘴猛地喷涌而出,直接将蓝光冲散,碎屑瞬间被吞噬,连渣都没剩下。裂缝不仅恢复了原样,甚至又扩宽了一丝。
“这瘴气里……好像有东西!”护卫失声喊道,脸色惨白如纸。
陈默握紧桃木剑,死死盯着裂缝。刚才那股力量,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瘴气能有的,更像是……有个有意识的东西,在裂缝那头盯着他们。
他忽然明白,蚀脉瘴的背后,恐怕藏着比他们想象中更可怕的存在。
“先撤!”陈默当机立断,“这里的情况比预想的严重,咱们得回去从长计议。”
众人不敢耽搁,迅速撤离了断脉崖。可往回走的路上,每个人都觉得背后发凉,仿佛有双眼睛,正从雾隐山深处,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回到灵脉馆时,天已经黑透了。陈默把断脉崖的情况一说,秦先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看来古籍记载的没错,”秦先生喃喃道,“蚀脉瘴的源头,是上古被封印的‘脉煞’……那是种以灵脉为食的邪物,千年前被初代守脉人封印在断脉崖下,没想到现在竟快破封了。”
“脉煞?”陈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一种比蚀脉瘴可怕百倍的邪物,”秦先生的声音带着颤抖,“它一旦破封,不仅灵脉泉会被毁,整个雾隐山周围的村镇都会遭殃……咱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
学堂里一片死寂,只有油灯的火苗在轻轻晃动。谁都没想到,一场看似简单的泉脉异动背后,竟藏着如此恐怖的危机。
陈默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比翻越雾隐山更难。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能放弃——为了墨兰的嘱托,为了灵脉馆的孩子,为了这片他们守护了几代人的土地。
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