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跟在他身后，银发在脑后高高束起，红瞳半眯着，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她指尖把玩着一簇跳动的火苗，时不时让它“嗤”地窜高，映照在她似笑非笑的脸上，显得既傲慢又戏谑。
凯尔走在最后，努力板着小脸，金色瞳孔里却藏不住兴奋。他学着尼克的样子，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试图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但嘴角却忍不住抽动，像是随时要破功笑出来。
只有袁质依旧面无表情，赤瞳平静地注视着被铁链捆住的两位总管，刘海微微遮住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尼克大步走到维克托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恶魔尾巴愉悦地甩了甩。
“哟，这不是高贵的吸血鬼大人吗？”他故意拖长音调，模仿着维克托之前优雅又傲慢的语气：“‘抱歉，我不太喜欢废话’——哈！你现在倒是多说两句啊？”
维克托的猩红瞳孔冷冷地盯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但指节却微微绷紧，显然在压抑怒意。
林昭然慢悠悠地踱步到加尔罗亚面前，指尖的火苗“唰”地窜高，几乎燎到恶魔总管的断角。她歪了歪头，红瞳里带着恶劣的笑意：“熔岩怪，你的火呢？怎么不烧了？”
加尔罗亚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鳞甲下的肌肉绷紧，但铁链纹丝不动。
凯尔终于绷不住了，小跑到维克托旁边，蹲下身，金色瞳孔亮晶晶的：“吸血鬼先生，你的西装都皱了诶！”
维克托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尼克夸张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唉，原子，你看看，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两个大反派，结果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他们连句像样的狠话都说不出来！”
袁质沉默了一下，赤瞳微微转向尼克，慢吞吞地说道：“……你刚才不是让他们‘多说两句’吗？”
尼克一噎，随即恼羞成怒：“那他们倒是说啊！”
林昭然翻了个白眼，指尖的火苗“嗤”地熄灭：“行了，别玩了。”她转向袁质，红瞳里带着询问：“原子，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捆着他们吧？”
袁质抿了抿嘴唇，赤瞳微微闪烁，有些尴尬地指了指被铁链捆住的两位总管：“我、我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他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敌人？还有那个‘门’和他们老大的事……”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显然对“审问”这种事很不擅长。
林昭然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行了，不会勉强你的。”
她的指尖带着火焰的余温，揉得袁质的刘海乱糟糟的。袁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微微泛红，但没躲开。
尼克在一旁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蓝色瞳孔里写满了“又来了”，恶魔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啧，那谁来问？我可不想跟这两个家伙废话。”
林昭然轻轻拍了拍袁质的肩膀，红瞳里闪过一丝狡黠：“原子，带尼克和凯尔去旁边玩会儿。”
尼克立刻抗议：“喂！什么叫‘玩会儿’？我们又不是小孩——”
袁质却已经默默拽住他的尾巴，赤瞳微微闪烁：“走、走吧……”
凯尔眨了眨金色的大眼睛，小声道：“尼克哥哥，我们去看看刚才那层楼有没有零食柜？”
尼克被拖着走，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被袁质乖乖拉走了。
等三人走远，林昭然才转过身，指尖的火苗熄灭，红瞳直直盯着被铁链捆住的两位总管。
她没急着开口，而是慢悠悠地绕着他们走了一圈，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靴跟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维克托的猩红瞳孔微微眯起，冷笑一声：“怎么？想用刑？”
林昭然停下脚步，歪了歪头：“用刑？太低级了。”她突然笑了，红瞳里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我只是在想——你们dS十二总管，是不是都像你们俩这么……不经打？”
加尔罗亚的鳞甲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小丫头，别太嚣张！”
林昭然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平视着加尔罗亚：“嚣张的是你们吧？明明连老大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却甘愿替他卖命。”
维克托的眼神骤然一冷：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林昭然耸耸肩：“但至少我知道，你们那位老大连脸都不敢露，却让你们这些总管替他挡枪。”她顿了顿，红瞳微微眯起：“你们真的甘心？”
加尔罗亚的熔金色瞳孔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凶狠：“少在这挑拨离间！”
林昭然轻笑一声，突然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们dS的‘门’挺有意思的，居然能连通正反世界。”她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闲聊：“不过……你们老大应该没告诉你们，那扇‘门’的真正用途吧？”
维克托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林昭然捕捉到了这一瞬的迟疑，继续道：“你们以为他只是在走私物资？”她摇摇头，红瞳里带着怜悯：“他真正想做的，是把正世界变成反世界的附庸——而你们，只是他计划里的棋子。”
加尔罗亚的呼吸微微急促，鳞甲下的肌肉绷紧：“胡说八道！”
“是吗？”林昭然挑眉：“那你们知道‘门’在哪儿吗？”
加尔罗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当然！在顶——”
维克托猛地低喝一声：“加尔罗亚！”
恶魔总管立刻闭嘴，但已经晚了。
林昭然红瞳一亮，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哦？在总部顶层？”
加尔罗亚的瞳孔剧烈收缩，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维克托冷冷地盯着林昭然：“你以为套出这点信息就有用？”
林昭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红瞳里带着一丝怜悯：“至少比你们强——连自己效忠的是谁都不知道。”
林昭然推开房门，银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轻轻一甩，红瞳里带着胜利者的愉悦。她故意把门摔得很响，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补了一句：
“好好反省吧，两位‘大人物’。”
维克托的猩红瞳孔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指节绷得发白，但铁链纹丝不动。加尔罗亚则低吼一声，熔岩般的纹路在鳞甲下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又迅速熄灭。
门外，走廊上弥漫着一股焦糖和黄油混合的甜香。
袁质盘腿坐在地上，赤瞳微微发亮，指尖轻轻拨弄着空气中漂浮的微粒。他面前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巧克力棒、薯片、果冻、甚至还有几杯冒着热气的奶茶。这些全是他从周围的废弃金属、灰尘甚至空气中抽取碳、氢、氧等元素，直接重组出来的。
尼克正叼着一根巧克力棒，蓝色瞳孔里满是嫌弃：“原子，你这奶茶甜得齁死人！糖放太多了吧？”
袁质有些窘迫地抓了抓头发：“我、我是按照记忆里的比例调的……”
“记忆？”尼克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是把小时候喝过的劣质奶茶当标准了吧？”
凯尔坐在一旁，小手捧着一包薯片，金色瞳孔亮晶晶的：“我觉得很好吃啊！袁质哥哥很厉害，连零食都能做出来！”
尼克尾巴一甩，卷走凯尔手里的薯片，塞进自己嘴里：“小鬼，你味觉还没发育完全，不懂。”
凯尔鼓起脸颊，小手一伸：“还我！”
尼克恶劣地咧嘴一笑，尖牙闪着光：“抢到就还你。”
凯尔的金色瞳孔突然闪过一丝狡黠，小手轻轻一勾——
“咔嚓！”
尼克手里的薯片包装突然活了过来，像只小动物一样猛地一扭，从他掌心挣脱，蹦蹦跳跳地回到凯尔手里。
“嘿！”尼克瞪大眼睛：“小鬼，你作弊！”
凯尔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这叫活化，尼克哥哥。”
林昭然走过来，顺手从袁质身边捞起一杯奶茶，红瞳扫了一眼闹腾的尼克和凯尔，嘴角微微上扬：“玩得挺开心？”
袁质抬头看她，赤瞳里带着询问：“问、问出什么了吗？”
林昭然吸了一口奶茶，眉头立刻皱起：“……确实太甜了。”
袁质的耳朵尖微微发红：“对、对不起……”
林昭然摆摆手，红瞳里闪过一丝笑意：“‘门’在最顶上。”
尼克猛地坐直，蓝色瞳孔一亮：“哈！我就知道！”
凯尔眨了眨金色的大眼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冲上去？”
袁质犹豫了一下，赤瞳微微闪烁：“可、可是……”
林昭然把奶茶塞回他手里，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别可是了，原子。”她红瞳直视着他：“这次，我们直接杀到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