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瑜笑着躲：“闻着粥香就醒了。对了，昨天教你的荠菜馄饨，还记得步骤吗？”
墨宸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馅的咸淡没把握准。”
前几天沈子瑜说想吃馄饨，墨宸就非要学着做，结果第一次调馅放多了盐，沈子瑜却笑着吃了一大碗，说“是墨队长的味道，好吃”。
上午的时光大多耗在书桌上。沈子瑜铺纸研墨，画院中的石榴树，画檐下的燕子，偶尔抬头，就看到墨宸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拿着他写废的宣纸练字。
墨宸的字带着枪杆子的硬气，笔画棱角分明，却在沈子瑜的指点下，渐渐多了几分柔和。沈子瑜会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握着他的手一起写，墨宸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笔下的字就越发稳了。
午后总要睡个午觉。沈子瑜怕冷，墨宸就把他裹在被子里，自己当“人肉靠垫”。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沈子瑜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墨宸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沈子瑜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声音软得像小猫：“墨宸，我渴。”
墨宸就起身去给她倒温水，回来时总能看到沈子瑜睁着眼睛等他，嘴角带着笑。
傍晚是院子里最热闹的时候。墨宸会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给沈子瑜剥石榴。
他的手指很灵活，几下就能剥出一颗完整的石榴籽，放在沈子瑜手里的白瓷碗里。
沈子瑜不吃，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剥，偶尔拿起一颗喂到他嘴里。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石榴籽的甜香混着晚风，飘得很远。
有天沈子瑜旧疾犯了，夜里咳嗽得厉害。墨宸急得团团转，把暖手炉塞进他怀里，又用热毛巾给他敷胸口。
沈子瑜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拉着墨宸的手笑：“别担心，老毛病了，过会儿就好。”
墨宸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一夜没睡，守在他身边，时不时给他擦汗、喂水。
第二天一早，沈子瑜醒来时，看到墨宸眼底的青黑，心里又疼又暖，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墨宸，我没事了，你睡会儿吧。”
日子就像院中的流水，平淡却清甜。他们很少提起过去的枪林弹雨，只是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心里。
墨宸学会了做沈子瑜爱吃的江南小菜，沈子瑜的画里全是墨宸的影子。
偶尔沈子瑜会拿出那把折扇，轻轻扇着，墨宸就会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说：“子瑜，你看，我们终于过上了你想要的日子。”
沈子瑜会笑着点头，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是啊，因为有你。”
院外的石榴树渐渐长大，每年夏天都会开满红色的花，秋天结满饱满的果实。
墨宸和沈子瑜就坐在花下，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把那些暗夜里的艰难，都酿成了江南烟火里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