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府书房内,气氛压抑。
沈静瑶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垂着头,将今日猎场之事,避重就轻地禀报了一番,尤其强调了自己是如何“惜败”于梁岁岁,以及南诏公主如何“强行”介入。
然而,沈墨言是何等人物,早已从各方渠道得知了事情真相。他面沉如水,不等沈静瑶说完,便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住口!到了此时,你还敢狡辩!”
沈静瑶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言。
沈墨言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怒火:“你可知,因你一己之私,煽风点火,险些将整个沈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陛下今日对南诏西夜之态度,你难道看不见吗?与彼等行径沾边,便是大忌!”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冷声道:“即日起,你便在府中禁足,未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院子半步!除夕宫宴之前,好好反省!便是宫宴之上,若再见你与那梁岁岁发生任何冲突,便休怪为父家法无情!”
沈静瑶勐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委屈,禁足?连除夕宫宴都要约束?这是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的重罚!她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在父亲那冰冷的目光下,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只剩下无声的泪水滑落。
李府的情形则更为严厉。李芊芊跪在厅中,直接被其父李尚书勒令禁足,严词斥责她愚蠢短视,险些为家族招来大祸。并言明,若期间表现良好,或可允其参加除夕宫宴,但宫宴之后,仍需继续禁足,何时真正知错悔改,何时方能解禁。这对于素来喜爱交际、争强好胜的李芊芊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禁足如此之久,帝都贵女圈中,谁还会记得她李芊芊?
皇宫,养心殿。
皇帝皇甫明璋处理完后续事宜,揉了揉眉心,对内侍吩咐道:“传朕口谕,明日休朝一日,各部衙门亦休整一日。今日冬猎,众卿辛苦,让大家好好歇息,后日再恢复如常。”
“奴才遵旨。”
是夜,皇帝并未如常般前往皇后宫中,也未召幸任何嫔妃。御辇悄无声息地抬往了林贵妃所居的长春宫。
林贵妃,七皇子皇甫凛生母,虽不似皇后、贤妃般在前朝拥有庞大势力,但圣宠多年不衰,性情温婉娴静,深居简出。皇帝今夜突然驾临,其中深意,不免让后宫诸多有心人,暗自揣测,心生波澜。长春宫内,灯火温然,映照着帝王略显疲惫,却更深沉难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