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位有目共睹!”钱多多挺着肚子,声音洪亮,“是非曲直,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南诏西夜今日所为,传扬出去,看天下人如何评说!”
围观人群早已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看向南诏西夜使团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事实胜于雄辩,方才那副群起而攻之的场面,任谁也无法将其与“切磋”联系起来。
在不远处的几处密林阴影中,其他几国的使团成员悄然隐匿,暗自庆幸。
“还好我等没有贸然插手……”
“南诏和西夜这次真是昏了头了,如此行事,名声扫地!”
“回去后定要禀明国主,与此等毫无信誉、恃强凌弱之国交往,需得万分谨慎……”
“云煌这位梁小姐,不仅天赋惊人,这心智计谋,也非同小可啊……日后需得多加留意。”
他们心弦紧绷,后背甚至惊出了冷汗,若是方才也按捺不住跳出去掺和一脚,此刻怕是要与南诏西夜一同被钉在耻辱柱上,回国后定然会受到重责,更会被各国所不齿。
就在这气氛凝滞,阿依娜等人骑虎难下之际,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七弟,萧世子,钱公子,真是好身手!”太子皇甫琛带着人从一侧林中走出,面带温和笑容,仿佛刚刚赶到。
“看来我等来迟一步,错过了一场好戏啊。”三皇子皇甫珏也从另一方向现身,目光扫过场中,尤其在虚弱靠在梁昀身上的梁岁岁那里停留了一瞬。
他们二人早已到场,却一直隐在暗处观望,直到此刻尘埃落定,才现身出来,意图分一杯功劳,或者说,刷一刷存在感,显示一下皇室对此事的关切。
太子看向阿依娜公主,语气带着一丝责备:“阿依娜公主,此番行事,确实有欠妥当。切磋比试,当点到为止,何以至此?”
三皇子也接口道:“正是,险些酿成大祸,伤了两国和气。”
皇甫凛岂会不知他们那点心思?他收剑而立,神色淡漠,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太子皇兄,三皇兄来得正好。南诏、西夜使团在我云煌猎场,公然围攻我朝官员之女,新晋金丹,此事关乎国体,非同小可。既然两位皇兄在此,便请二位主持公道,将此事缘由、经过,如实禀明父皇吧。相信父皇自有圣断。”
他将“主持公道”、“如实禀明”几个字咬得略重,直接将这烫手山芋和“如实汇报”的责任甩给了太子和三皇子。他们若想偏袒或轻描淡写,便是欺君;若如实汇报,南诏西夜必定记恨他们。
太子和三皇子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心中暗骂皇甫凛狡猾,却也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一场风波,看似在睿王等人的强势介入下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梁岁岁这个名字,以及她今日“临阵突破金丹”、“智抗五丹”的事迹,必将随着这场充满算计与反算计的闹剧,迅速传遍整个帝都,乃至整个云煌。而南诏与西夜,则彻底沦为了笑柄与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