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中央,梁岁岁彻底放开了手脚。她依旧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但将自身控制在外显的“筑基巅峰至假丹境”所能达到的极限,演绎得淋漓尽致。她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幻影,在漫天飞舞的法术光芒、凌厉的兵器攻击和诡异的蛊毒中穿梭。
她时而如柳絮般轻盈,足尖在劈来的巨斧上一点,借力翻身,广袖拂过,便将一片淬毒的暗器原路扫回,引得对面一阵鸡飞狗跳。
时而如游鱼般滑溜,在军阵枪芒的缝隙间从容穿过,手指看似随意地在那士兵队长腕甲某处一按,对方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长枪险些脱手。
时而又如穿花蝴蝶,在南诏女子催动的蛊虫群中闲庭信步,指尖偶尔弹出细微的电弧,便将那些凶戾的蛊虫电得焦黑坠落。
她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华丽而危险的独舞。敌人的每一次攻击,都成了她舞步的伴奏;每一次看似险象环生的围堵,都被她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化解,并反过来戏耍对方。她眼中的兴奋之色越来越浓,这种久违的、能够稍微活动开筋骨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
另一边,萧煜几人终于得以喘息,迅速退到战圈边缘,各自服用丹药,抓紧时间恢复几乎耗尽的灵力。他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背靠着岩石,大口喘着气,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战场中央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的娘诶……”平西侯世子抹了把脸上的血和汗,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还是人吗?一个人溜着几十个高手玩?”
钱多多一边肉痛地计算着刚才消耗的丹药和阵盘,一边喃喃道:“此等战力……效率与消耗比……无法计算,超出认知范畴……”
萧煜手中的玉骨扇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张着嘴,半晌才合上,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乖乖,小爷我今天算是开眼了……这姑娘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神仙?”
就连一向冷面如冰的皇甫凛,此刻也无法维持绝对的平静。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探究。他自认天赋绝伦,修为在同辈中已臻顶峰,但若换成是他身处那等围攻之下,绝无可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甚至……带着一种戏谑的从容。这个女子的实力,深不可测!
梁岁岁觉得“溜”得差不多了,这群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再玩下去也没意思了。她身形一定,站在一处稍高的岩石上,面纱之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下方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众人。
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戏谑,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冷的针,刺得他们耳膜生疼:
“诸位打了这么久,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不累吗?还是说……你们就这点本事?”
这声音!萧煜和皇甫凛瞳孔同时一缩!这清越中带着独特韵味的嗓音,虽然此刻多了几分战场上的冷冽,但他们绝不会认错——是那个在珍宝斋有过几面之缘的梁家大小姐,梁岁岁!
她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两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这话听在其他围攻者耳中,更是极致的羞辱!他们哪一个不是一方豪强、国之精锐?何曾受过如此轻视?
“贱人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