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面面相觑。
慕容雪想了想，也在旁边坐下。她把手放在地面，指尖渗出一丝极淡的灵力，不是为了探测，而是像给土地敷药那样，缓缓释放温和的生命气息。
公孙宇咬牙，收起所有机关器具，连铜片都塞回包里。他也靠着岩壁坐下，不再看屏障一眼。
端木云最后一个动作。他拔出腰间短刀，插进沙里，然后双手抱头，仰脸望着天。
“我不管你们装得多像石头。”他嘀咕，“反正我不说话了。”
四人静坐。
风开始吹。
起初很轻，卷着细沙掠过脚边。后来渐渐大了些，吹动洛璃的裙摆和木簪上的碎发。
屏障依旧横在那里，看不出变化。
但洛璃感觉到胸口的空间入口微热了一下，像是被人轻轻敲门。
她没动。
又过了片刻，净尘草在空间里轻轻颤了颤，叶片朝某个方向偏转。
她睁开眼，看向屏障中央。
那里有一小块区域，颜色比周围略浅，像是雾中开了个洞口，转瞬即逝。
“有反应。”她低声说。
“哪儿？”端木云立刻抬头。
“中间偏左，三步远的位置。”洛璃没回头，“别看太狠，会吓退它。”
公孙宇悄悄侧目，果然发现那一片空气波动频率和其他地方不同，像是心跳。
“它在观察我们？”慕容雪轻声问。
“可能。”洛璃说，“也可能它只是想知道，我们能不能忍住不动手。”
“我已经快忍不住了。”端木云抓了抓脖子，“坐这么久，屁股都麻了。”
“再忍会儿。”洛璃说，“它要是真想拦死我们，就不会让草活过来。”
话音刚落，那片浅色区域又闪了一下。
这次更久。
洛璃缓缓起身，没迈步，只是向前伸出手，掌心朝上，空无一物。
她在等。
一秒，两秒。
掌心突然一暖。
她低头看去。
一粒沙子落在她手上。
不是被风吹来的那种滚动，是稳稳当当，像有人亲手放上去的。
沙子表面泛着微光，像是沾了晨露。
她没握紧，也没抖掉。
就那么托着。
身后三人屏住呼吸。
洛璃盯着那粒沙，轻声说：“我们不想打破什么，只想知道怎么走进去。”
沙子没动。
但她感觉到了——屏障那边，有什么东西，正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