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拉近，那道模糊轮廓终于显出真容——
一座石碑，半悬于虚空，下半截像是被什么东西吞噬，只剩残缺基座。碑面刻着四个古字，边缘已被风化，但仍能辨认：
“雾渊试炼，唯真灵可见路。”
“真灵？”端木云挠头，“是指真心？还是说……非得是吃斋念佛的那种纯净灵魂？”
“我看是‘真本事’的意思。”公孙宇盯着碑底残留的符文，“这碑和迷雾是联动的，刚才我们打破节奏，它才被迫显形。换句话说，它只给真正破解规则的人让路。”
慕容雪望着石碑，忽然轻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字迹，有点像学院藏书阁第三层那本《上古典阵辑录》里的风格？”
洛璃眯起眼：“你是说，这可能是某个失传门派的遗迹？”
话音未落，石碑忽然轻微震动，表面浮起一层淡金色光膜。紧接着，一道声音直接在四人脑海中响起：
“三息内，提交通行凭证。逾期未交，视为挑战失败，驱逐出境。”
“通行凭证？”端木云傻眼，“我们连报名都没报，哪来的准考证？”
洛璃却笑了：“它要的不是信物。”
她转身走向飞舟厨房位置，从空间取出一口小铜锅，又抓了把灵米、两片紫菜、一小撮金丝菇。
“你该不会是要……”公孙宇瞪大眼。
“嗯。”她麻利地点火，“现场炒个蛋炒饭，证明咱们是‘真灵’。”
“你疯了吧！这时候你还做饭？！”端木云差点跳起来。
“正经事。”她一边翻锅一边说，“这阵法讲的是‘真’，什么最真？饿了吃饭，累了睡觉，顺其自然。咱们一路靠算计、靠阵法、靠拼速度，可偏偏忘了最简单的道理。”
锅铲翻飞，香气渐渐弥漫。
第一颗米粒在热油中爆开时，石碑金光微微闪烁。
第二勺酱油淋下，整片迷雾似乎安静了一瞬。
当最后一粒米饭裹着蛋液金黄出锅，洛璃将整碗饭高高举起，对着石碑喊道：
“这就是我们的真灵——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遇事不怂，该干就干！”
她手腕一抖，将饭轻轻洒向空中。
米粒尚未落地，石碑轰然一震，金光暴涨，直冲云霄。
迷雾开始退散。
不是溃散，也不是炸开，而是像潮水般有序后撤，一圈圈收拢，最终汇聚成一条由光点铺就的小径，笔直通向石碑之后的虚无深处。
飞舟静静悬浮，百丈之外。
洛璃站在船头，看着那条光路，没动。
端木云舔了舔嘴唇：“这意思是……让我们走？”
慕容雪握紧药囊：“可谁知道后面是什么？”
公孙宇低头看着手中玉简，上面正不断浮现新的数据流，他喃喃道：“这碑的能量频率……和我们在遗迹里捡到的那块残片，完全一致。”
洛璃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石碑突然倾斜，裂开一道缝隙。
里面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像是在等什么人交付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