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云脸色骤变：“我的劲儿……没了？”
下一秒，禁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空中那些亡者残影齐声嘶吼，化作数道黑气，缠上他的手臂、肩膀，顺着经络往体内钻！
“撤！”洛璃大喊，玉铲一挥，空间之力瞬间将他拽回。
四人齐齐后退三丈，脚下一顿，地面已爬满黑色荆棘状符文，密密麻麻延伸开来，若迟半步，怕是连退路都被封死。
端木云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右臂微微发抖：“这门……吃人劲儿不说，还吐黑烟？”
“那是惩戒。”公孙宇盯着阵盘残留的数据，“它识别出你是强攻，直接启动最高级别防御机制。刚才那几道黑气，要是真钻进丹田，轻则废功，重则变成下一个‘残影’。”
慕容雪默默走到他身边，掌心泛起柔和灵光，一点点驱散他体内的阴寒之气。
洛璃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地面刻痕。玉铲在袖中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闭眼片刻，忽然睁眼：“你们发现没有？它拦我们，不是为了杀，是为了教。”
“教什么？”端木云揉着手臂。
“教我们别乱来。”她站起身，语气平静，“它认得我的空间，也知道‘归源’的意义。可它不让我们放进去，是因为时机不对——我们现在就像拿着录取通知书却翻墙进学堂的学生，诚意到了，规矩没守。”
公孙宇若有所思：“所以问题不在怎么破，而在怎么‘被允许进入’。”
“对。”洛璃点头，“它要的不是一个闯入者，而是一个懂它的人。我们刚才用了灵力、用了蛮力，甚至想塞饭讨好它……可它真正等的，可能是某一种‘开启的方式’。”
“那你有头绪了吗？”慕容雪问。
洛璃没答，而是从空间取出一枚刚催熟的月华灵芽，轻轻放在掌心。
她没扔，也没靠近光幕，只是让它静静地躺着，任其散发出淡淡的银光。
几息之后，光幕上的塔形图纹轻轻晃了一下。
那道裂缝，竟又张开了些许。
“你看！”端木云指着，“它动了！”
“不是动。”洛璃摇头，“是回应。它看到我们停下了，不再硬闯，反而开始观察它——这才是它想要的态度。”
公孙宇猛地拍腿：“所以真正的突破口，不是那个衰减区，而是我们的行为模式！”
“聪明。”洛璃笑，“它不怕人强，怕人蠢。我们越急，它越防；我们一停，它反倒松了口气。”
“那接下来呢？”慕容雪轻声问。
洛璃望着那扇沉默千年的巨门，缓缓说道：“接下来，我们不攻，也不守，就站在这儿，等它自己想开门。”
她将月华灵芽收回空间，拍拍手，像收拾完一顿饭后的残局。
四人静立原地，谁也没再往前一步。
风拂过遗迹门前，吹动青苔，也吹乱了他们的衣角。
光幕依旧悬浮，塔形图纹静静流转，裂缝微微张合，像一张欲言又止的嘴。
洛璃忽然抬手，从空间里端出一个小陶锅，揭开盖子，一股清甜香气弥漫开来。
“这是我昨天熬的莲子百合羹。”她笑着说，“不为换功法，也不为破禁制——就是觉得，等这么久，大家该喝点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