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右腿直打颤，“我说……咱能不能歇会儿？我这腿快不是我的了。”
“刚才冲那么猛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省点劲？”洛璃走过去，伸手拍了下他肩膀，“不过，干得漂亮。”
“那当然。”他咧嘴一笑，抬起手掌，“击个掌庆祝胜利？”
洛璃笑着抬手，啪的一声脆响。
公孙宇收起阵盘，裂痕又扩大了些，但他只是轻轻吹了口气，“阵破了没关系，人活着就行。”
“你还真不怕丢脸。”洛璃看着他，“回头我请你吃顿好的，赔你这些符纸。”
“真的？那我要加双份肉。”
“行，管够。”她转身看向慕容雪，“你怎么样？”
“没事。”慕容雪收好银针，指尖微微发抖，但还是站起身，“就是有点累，还能走。”
洛璃点点头，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战场。五具黑衣人的尸体静静躺着，战袍上的暗纹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些人……不是普通杀手。”公孙宇蹲下身，掀开其中一人袖口，“你看这个印记，像不像某种组织的标记？”
洛璃凑近一看，眉头微皱。那是一道扭曲的蛇形纹路，刻在皮肤深处，隐隐透着暗红。
“没见过。”她说，“但能让这种人专门来堵我们，说明咱们已经踩到某些人的尾巴了。”
“那就踩到底。”端木云撑着刀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反正都打到这里了，不上古遗迹逛一圈多亏啊。”
“你就不怕里面还有更难缠的？”慕容雪轻声问。
“怕啊。”他嘿嘿一笑，“可有你们在，我还敢怕谁？”
洛璃笑了，抬头望向前方。雾气渐散，一块斑驳的石碑轮廓隐约可见，上面刻着几个古老的大字，依稀能辨认出“禁地”二字。
“走吧。”她提起玉铲，率先迈步，“胜利才刚开始。”
众人跟上。
脚步踏在碎石上发出沙沙声，阳光洒在肩头，暖得让人想哼歌。
走了几步，洛璃忽然停下。
她低头看了看玉铲，铲刃上还残留着一丝金光，正缓缓渗入木质纹理。那是空间深处传来的感应——有什么东西，在石碑之后等着她。
“怎么了？”公孙宇察觉异样。
“没什么。”她摇摇头，继续前行，“就是觉得……这趟买卖，越来越有意思了。”
端木云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听你说这话！”
慕容雪走在最后，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风掠过，卷起一片枯叶，轻轻盖住了那蛇形印记。
她收回视线，加快脚步追上队伍。
前方，石碑巍然矗立，裂痕纵横，像是被什么巨力劈过。边缘处爬满了藤蔓，叶片泛着淡淡的蓝光。
洛璃伸手拨开一根垂下的藤条，指尖触到碑面的刹那，一股温热感顺着手臂窜上来。
她怔了一下。
这感觉……不像警告，倒像是欢迎。
“你们觉不觉得，”她轻声说，“这块碑，好像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