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一瞬。
公孙宇低头看着阵盘，屏幕上灵波平稳，静灵阵已完全激活，周围空间频率稳定得如同死水。“屏障没动。”他说，“但它……好像呼吸慢了。”
端木云咧嘴一笑：“感情它也会打盹？”
“不是打盹。”洛璃轻声说，“是放下了防备。”
她将玉锅轻轻放下，换回那只旧陶碗，把凝心羹小心盛入。碗底还留着一点果酱痕迹，红褐色，像是多年前某个冬天，她给流浪猫煮红薯粥时不小心蹭上的。
“就是它了。”她捧着碗，站起身，目光落在高台上的秘籍，“不换新碗，就用这个。它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也该见见我最真心的样子。”
端木云立刻站直，枪握在手，灵觉全开，双眼扫视四周角落：“我盯着，有动静我立马喊。”
慕容雪指尖微光流转，医灵之力再次缠上洛璃手腕，形成一道细网：“我帮你稳脉，别冲太猛。”
公孙宇蹲在阵盘旁，手指轻抚符文：“静灵阵撑得住两炷香，要是它突然翻脸，我能给你三息时间撤回来。”
洛璃点头，没说话。
她往前走了一步，陶碗稳稳端在胸前，羹面平静，银光微漾。
高台上的《九转天枢诀》依旧悬浮，那道细缝微微颤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又走一步。
空气中没有警报，没有低语，也没有屏障震动。只有那本书，静静地，望着她。
她停在高台前三步，和之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不是来破解机关的，也不是来抢功法的。
她是来交一份答卷的。
“我准备好了。”她轻声说，举起了碗。
端木云屏住呼吸。
慕容雪指尖微颤。
公孙宇的手指悬在阵盘上方，不敢落下。
洛璃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高台上的书页，忽然无风自动，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