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宇低声问：“你说它……听得懂？”
“不然刚才为什么停手？”洛璃没有回头，“它在试炼我们，也在被试炼。几百年前，或许也有人给它吃过这样的东西——带着火光，却不伤它分毫。”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雾气在缓缓流动。
异兽终于抬起一只前爪，却又迟疑地停下。片刻后，它缓缓屈膝，单足触地，紧接着另一只也慢慢放下。庞大的身躯一点点下沉，最终跪伏在石阶之上，头颅微垂，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呜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它认了。”端木云松了口气，肩膀一垮，“总算不用打了。”
“还没完。”洛璃仍站在原地，手掌贴在胸口的空间印记上，感知着那股熟悉的共鸣，“它愿意放行，但门后的路，还得我们自己走。”
慕容雪悄悄将驱寒丹分递给三人，自己也服下一粒。她望着异兽低垂的背影，轻声道：“它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被人遗忘太久，都快忘了自己是开哪扇门的。”
公孙宇蹲下身，检查刚才被冰刃划破的机关符纹：“我这边还能用，备用阵列也完好。要是接下来还有关卡，随时可以支援。”
“好。”洛璃点头，目光转向石阶尽头那团仍在缓缓旋转的紫色雾漩。她弯腰捡起那块赤焰糕，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忽然笑了：“你说，待会儿要是里面也有个饿肚子的家伙，咱要不要先请它吃口点心再谈正事？”
“你可省省吧。”端木云翻了个白眼，“再烤几个，我都快成火炉边的烧炭工了。”
“那不一样。”洛璃眨眨眼，“美食开路，万事不愁。这是我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道理。”
她迈步向前，脚步轻稳。其余三人紧随其后，踏上最后一段阶梯。异兽依旧跪伏原地，没有阻拦，也没有抬头，只是那双眼睛，在众人走过时，悄然睁开了一瞬。
紫雾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半掩的青铜巨门，门缝间透出微弱光芒，像是有东西正在苏醒。
洛璃伸手探向门环，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
门内传来一声极轻的敲击，三短一长，节奏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