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啊。”公孙宇抓脑袋，“我们研究它，不就是为了得到它？”
“换个思路。”慕容雪轻声道，“也许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为了‘理解’。”
“对味了。”洛璃打个响指，“所以我们接下来不叫‘破解’，叫‘观察’。谁都不许想着占为己有，只当它是路边一块会发光的石头。”
端木云举手：“那我能想它炖汤好不好喝吗？”
“想吧。”洛璃笑，“只要你别惦记把它揣兜里。”
计划敲定：实行“轮值静观法”。每组两人，轮流靠近玉盒十分钟，期间禁止使用灵力，禁止交谈，只能用肉眼记录变化。每人结束后汇报所见。
第一班是洛璃和灰袍首领。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放着玉盒。缠魂藤松开束缚，银芒静静流淌。
一开始无事。第三分钟，盒面浮现细密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转瞬即逝。
第五分钟，银芒忽然凝聚成一点，在盒顶悬浮不动。
第七分钟，洛璃感到一阵轻微眩晕，仿佛有声音在耳边低语，却又听不清内容。
第十分钟结束，她起身，面色微白。
“看到了什么？”公孙宇递来一杯温水。
“字迹、光点、还有……杂音。”她说，“像很多人在同时说话，但都不是冲我来的。”
灰袍首领沉默片刻：“我也听见了。是哭声。”
众人一怔。
“不是悲伤的哭。”他补充，“是压抑很久，终于能释放的那种。”
第二班由端木云和一名灰袍队员接手。五分钟不到，那人突然捂住耳朵后退，脸色涨红。
“吵！太吵了！”他喘着气，“脑子里全是喊杀声！”
端木云倒是稳住，摇头：“我没听见啥，就感觉胸口发闷，像被人盯着看。”
第三班是公孙宇和慕容雪。他们用机关镜与药粉配合，记录下一次银芒流动轨迹。数据显示，每次波动间隔恰好是十二分钟，规律得不像偶然。
“它在测试。”公孙宇喃喃，“不是随机反应，是在评估我们。”
夜幕渐临，风穿过岩缝发出低鸣。安神香燃了一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凉。
洛璃再次来到玉盒前。这次她没有入定，只是伸出手，掌心贴在盒面三寸处，不碰，也不运功。
一秒，两秒……
银芒微微晃动，竟缓缓向她掌心方向偏移了一线。
“它……回应了？”慕容雪屏住呼吸。
洛璃没动，声音很轻：“我没有想要它。我只是……陪它待一会儿。”
这时，灰袍首领忽然开口：“我们族里有个传说。远古时期有种‘心鉴石’，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执念。但它从不属于任何人，只随‘无求者’而动。”
“心鉴石？”洛璃侧头，“听着像测谎仪。”
“差不多。”他看着玉盒，“如果真是它，那我们所有人都不该碰它——因为它最终会让人看见自己最不愿面对的东西。”
风忽然停了。
玉盒表面的银芒彻底收敛，变得如普通玉石般温润。
下一瞬，盒盖无声滑开一线。
里面空无一物。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缝中缓缓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