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洛璃？”他嗓音沙哑，像砂纸磨过石头。
“是。”她把坛子放在地上，“这是给各位的见面礼。”
老者没动，旁边一名壮汉上前揭开盖子，嗅了嗅，脸色微变：“这味道……能稳住灵台？”
“不仅能稳。”洛璃坦然道，“还能让你做梦梦见太阳。”
众人眼神一动。
老者缓缓开口：“你想结盟？”
“我想合作。”她纠正，“你们恨赤焰门，我也看他们不顺眼。不如一起让他们的火，灭一次。”
“条件呢？”老者冷冷问。
“战利品五五分。”她说。
老者突然笑了，笑声干涩：“小姑娘，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躲在这里三年？因为我们输了。现在你空口白牙就想让我们再赌命？”
“我不是来求你们拼命的。”她平静地看着他，“我要你们做的，只有一件事——当我动手时，让你们的‘石头’走一走，震三震。”
众人神色微变。
“那一瞬，敌人必分神。”她继续道，“而我，会在他们回头的那一秒，砍断他们的阵旗。”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拐杖重重顿地：“可以。但有个前提——你得交出三分之一机缘，并且，在正面战场，由你带队冲锋，死伤不论。”
空气凝住。
这是要把她当炮灰。
洛璃却没有怒，反而笑了：“若你们只想找替死鬼，大可去拉赤焰门的仇家。但我来，是因你们会‘走路的石头’——说明你们有退路、有手段，不是乞怜之辈。”
她往前一步：“我不分你机缘，也不让你冲前阵。我只需你在我动手时，让‘石头’走一走，震三震。那一瞬，便是敌人分神之时。”
她看着老者的眼睛：“战利品五五开，风险我担七成——这才是盟友，不是奴仆。”
石室陷入寂静。
火盆里的炭噼啪响了一声。
老者久久未语，最终缓缓抬起手，摘下眼罩。
那只空荡的眼窝深处，竟嵌着一颗小小的水晶，正微微发亮，映出洛璃的身影。
“你说对了一点。”他低声道，“我们不是乞丐，也不是死人。”
他重新戴上眼罩，拄着拐杖站起：“你回去等消息。明日此时，若地动三下，便是我们答应了。”
洛璃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地面，天已擦黑。
三人迎上来。
“怎么样？”端木云急问。
她笑了笑，把手里的空坛子递过去：“他们收了粥，也听了话。接下来，就看石头会不会走路了。”
公孙宇抬头望向南谷，忽然压低声音：“你看那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原本静止的岩层边缘，一粒碎石缓缓滚落，砸在下方洼地，发出极轻的一响。
紧接着，大地传来三次极其细微的震动。
一次。
两次。
第三次震动尚未完全散去，洛璃已抽出锅铲，铲尖朝南，轻轻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