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其余两处也同时暴起，弓弦绷紧，三支乌黑短矢破空而来，直取咽喉、心口、丹田。
“小心毒！”慕容雪挥手打出一道青光，化作气旋卷向飞矢。
洛璃双手结印，空间折叠瞬间完成。四人身影一晃，已在五丈外高岩之上。三支毒矢擦着衣角掠过，钉入石壁，冒出丝丝绿烟。
“好险。”公孙宇拍拍胸口，“刚才那香真管用，不然他们不会提前出手。”
“也不是全靠香。”洛璃望着远处雾气缭绕的谷口，“那钥匙一直在震，像是在回应什么。他们不想我们靠近，说明前面真有东西。”
端木云甩了甩刀上的泥，重新扛回肩上：“管他有什么，敢设陷阱，咱们就拆个干净。”
“这次可不止一个阵。”公孙宇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石，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细密符线，“这是联动机关，一处触发，十里内都能感应。前面肯定还有埋伏。”
“那就更不能退。”洛璃握紧钥匙，感受到那股越来越强的牵引力，“他们越是怕我们追，越说明快到了。”
慕容雪站起身，指尖凝聚一缕灵流，在空中画了个回环印记：“我布了个追踪符，刚才那人逃走时沾上了气息，能跟半时辰。”
“有你真好。”洛璃笑着点头，“走，别让他们把戏台搭完。”
四人沿林间小径再度推进。地面渐渐干燥，草木却愈发稀疏，空气中浮着一层淡灰色尘埃，踩上去不留痕迹。
忽然，洛璃脚步一顿。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方才走过的地方，尘土竟正在缓缓聚拢，形成一个极淡的脚印轮廓。
“别踩原路。”她低声警告，“这地会记步。”
话音刚落，前方十步远的一块岩石表面，浮现出一行扭曲文字，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回头是岸。”
“还挺会写字。”端木云嗤笑，“写得比我家阿黄画圈强不了多少。”
“不是给人看的。”公孙宇盯着那字迹，“是给某种东西传信。这字在发光，频率和刚才阵法一样。”
洛璃眯眼望去，那字迹确实在极细微地闪烁，如同心跳。
她抬起手，让青铜钥匙悬在胸前。钥匙顶端的小孔正对着那行字，忽然射出一道极细的金线，与其中一个笔画相连。
“它在回应。”她喃喃，“这不是警告，是坐标。”
“所以咱们每走一步，都在帮他们定位？”慕容雪皱眉。
“差不多。”洛璃收起钥匙，拍了拍裙摆上的灰，“那就换个走法。”
她转身面向三人，眨了眨眼：“谁还记得小时候玩捉迷藏怎么躲的？”
“乱踩脚印，绕圈跑？”端木云挠头。
“聪明。”她一笑，“我们现在就开始‘疯跑’。”
四人散开阵型，忽左忽右，专挑石头跳，踩断树枝，甚至故意在空地打转。公孙宇还掏出一把铁粉撒在路上，扰乱气息轨迹。
跑了约莫半盏茶功夫，前方雾气骤然变浓，一道半塌的石门立在坡顶，门缝里渗出暗红光芒。
“到了。”洛璃停下脚步。
就在此刻，她脚下的土地毫无征兆地下陷三寸。
不是陷阱启动，而是……整座山，轻轻颤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