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打仗也不耽误抒情。”端木云往嘴里塞了块糕点，满不在乎，“要不咱明天回个诗？‘火烧粮仓，魂飞魄散’？”
“省省吧。”公孙宇翻白眼，“你上次写‘此路不通，请走黄泉’，我都替你脸红。”
“那不是挺震慑人心嘛。”
慕容雪端着药盘路过，顺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心是好的，文化是差的。”
“哎哟！”端木云装模作样抱头，“轻点，我这脑袋还要指挥千军万马呢。”
“你指挥个屁。”洛璃站起来，拍了拍手，“现在全军听我的。”
她走到营前高台，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上百名战士围拢过来，脸上还带着连日防守的疲惫，但眼神已不一样。
“我知道你们累了。”她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守了这么久，天天看敌人耀武扬威，饭都吃不安稳。”
有人低声笑了。
“但现在——”她举起手中令牌，正是昨夜缴获的督粮官信物，“他们的粮道断了，补给没了，连传令口令都被我们截了。”
人群一静。
“他们以为我们只会躲。”她将令牌狠狠摔在地上，“可今天，我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哐当一声，金属撞击地面。
“这一仗，没人牺牲，只有收获。”她环视众人，“从今往后，我不叫你们死守，我带你们反击！每打赢一场，就有汤喝，有药用，有功记，有赏拿！”
她一挥手，炊事班立刻抬出十几口大锅。
“今晚加餐！”她朗声道，“灵参鸡汤，按人头分！功劳大的，多一碗！”
全场轰然叫好。
笑声中，洛璃走下高台，回到中军帐。
沙盘前，她取出一枚新符，轻轻压在敌主营位置。符纸边缘泛着微蓝的光，那是空间之力渗入的痕迹。
公孙宇跟进来，手里抱着一堆机关残件。
“统计完了。”他说，“震地雷损毁六具，断脉钉回收率四成。不过……杀敌八十三，伤敌一百二十七，换算战损比，值了。”
“下次改进触发机制。”她点头，“别让他们有机会反应。”
“已经在画新图纸了。”他搓了搓手，“我想试试把雷埋深点，加个延时灵引，等他们全进去再炸。”
“可以。”她笑了笑，“不过别太贪心，炸得太狠，敌人不敢出来了。”
“那可不行。”端木云不知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比划，“得让他们一直以为我们只有这点人，偷偷摸摸搞偷袭。”
“对。”慕容雪跟着走进来，手里还拿着针盒，“让他们误判我们的实力和胆量。”
洛璃看着三人，忽然觉得心头一暖。
她低头看了看灶台上那口汤锅，汤已凉了。
但她不想再热一遍。
她走到沙盘前，目光再次投向敌营方向。
远处，火光依旧零星闪烁，像是困兽焦躁的呼吸。
她的手指搭在预警符上，纹丝不动。
帐外，一名传令兵快步走来，脚步在离帐门口三步处停下。
他张了嘴，似乎要汇报什么。
可就在声音即将出口的刹那——
洛璃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