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没接，反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渗出血丝，那是强行操控空间的反噬。她轻轻一抹，血迹蹭在裙摆上，颜色已经发暗。
“别松劲。”她抬头，“这只是开头。它刚才那一下，是被打断的循环，接下来肯定会调整模式。”
话音未落，晶柱突然一震。
剩余的符图开始旋转，不再是单一切换，而是两组交错运行。地面阵纹也由蓝转红，隐隐有热意透出。
“哎哟，还带升级的？”端木云瞪眼，“这玩意儿是不是成精了？”
“不是成精。”公孙宇迅速扫描，“是进入了双轨防御模式。频率更快，间隔更短，而且……这次金缝出现的位置可能变了。”
“那就再找。”洛璃闭眼，再次催动灵镜。
血雾在镜面边缘蔓延，她的脸色一点点发白。空间之力消耗极大，但她没停下。
三轮推演，七次模拟。
终于，她在镜中捕捉到一丝异常——金光不再出现在底部，而是沿着晶柱螺旋上升，在第三圈的拐角处停留不足一瞬。
“位置变了。”她睁开眼，声音有些哑，“这次在侧壁，螺旋第三环，偏左十五度。”
“这么细你还看得清？”端木云咋舌。
“我看不清。”她抹了把脸，“我是拿命算的。”
“那还打吗？”慕容雪问。
“打。”洛璃站直身子，哪怕腿在抖也没弯，“它防得住一次，防不住两次。我们越打，它就越得变。变到最后，总有漏的时候。”
她再次分出空间之力，缠上三人手腕。
“这次，我只能帮你们两息。再多，我自己就得躺下。”
“够了。”公孙宇握紧机关杖，“两息，足够我算准角度。”
“我也行。”端木云活动肩颈，“反正我出刀本来就快。”
“那就——”洛璃盯着晶柱，“再来一次。”
符图开始旋转。
双轨交错，节奏混乱。
第七次变换结束，螺旋启动。
第一环，无光。
第二环，微闪。
第三环，偏左十五度——金光一闪！
“动手！”她吼出最后一个字，声音已带撕裂。
三道攻势再度出击。
刀气破空，雷钉疾射，银针引灵。
洛璃指尖划开裂缝，灵力束如针穿线，直刺节点。
轰！
这一次的震荡更为剧烈。护盾大片碎裂，复眼符图只剩零星几片苟延残喘。威压彻底溃散，连晶柱都晃了两下，光芒黯淡。
端木云躺在地上笑出声：“哈哈！破了！真破了！”
公孙宇检查机关杖：“防御系统瘫痪百分之七十，短时间内不会重启。”
慕容雪扶起洛璃：“你嘴角流血了。”
洛璃摆摆手，擦掉血迹：“没事，吐口血换条路，值。”
她抬头看向前方。
护盾已裂，石门显露。门后通道幽深，墙壁上仍有符文闪烁，不知通往何处。
“走吧。”她迈步向前，“门开了，总得进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家门口装这么多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