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通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洛璃抬手按了按木簪,指尖还残留着晶片贴上符文时那一丝微弱的震颤。
“别愣着。”她低声说,脚步没停,“门关了不代表安全了。”
端木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地方……怎么越走越像进了谁的肚子里?”
公孙宇已经掏出玉简,手指在表面轻点,眉头越皱越紧:“灵流走向不对,像是有规律地呼吸。而且——”他忽然顿住,“刚才那行字,‘唯有以食载道者,方可开启真源’,现在不见了。”
慕容雪伸手抚过墙边刻痕,指尖微微发凉:“不是不见了,是被盖住了。”
众人顺她视线看去,原本模糊的小字已被一层薄薄青苔覆盖,而那青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缓缓爬向下一截墙面。
“活的?”端木云往后跳了半步。
“是回应。”洛璃从空间取出一滴灵泉,轻轻洒在青苔边缘。水珠滚落的瞬间,青苔迅速退缩,露出底下新浮现的一行小字:
“来客已验,路径自启。”
她眯起眼:“它在确认我们是不是‘会做饭’的那个。”
“所以咱们真是靠一碗羹汤混进来的?”端木云咧嘴,“那下次要是饿了,能不能要点心垫垫?”
“想得美。”洛璃白他一眼,“这是认证,不是点餐。”
话音未落,前方通道突然暗了下来。两侧壁灯逐一熄灭,只余脚下三尺之地泛着微弱荧光。空气变得粘稠,呼吸都沉了几分。
“别动!”洛璃猛地抬手拦住欲往前探的公孙宇,“地面有变化。”
她蹲下身,借着荧光细看。那些发光的纹路并非固定,而是像水流般缓缓移动,每隔十步就汇聚成一个凹陷圆点,形似某种古老机关的触发口。
“踩错一步,可能整条路都会塌。”她说着,从桃源空间取出一枚清心果,咬了一口。果肉入喉,神识顿时清明。
她将剩下两枚递给慕容雪和端木云:“含着,别咽,防止精神被干扰。”
公孙宇则取出一根青铜探测杆,在空中划出几道符线,玉简上浮现出一段波形图:“前面三十丈内,共有七处压力感应区,间隔不等,节奏混乱。但……”他一顿,“如果按‘三步一停’的频率走,波动会趋于平稳。”
“三步一停?”端木云挠头,“这不是跳舞呢吗?”
“是节拍。”洛璃盯着墙壁上若隐若现的符文,“跟桃源空间初开时的脉动一样。它在引导我们,而不是阻止我们。”
她从袖中取出那片刻痕晶片,迎着微光一照。背面的眼睛纹路正随着墙体符文同步明灭,像是在眨眼。
“它是钥匙,也是通行证。”她低声道,“但我们得用对方式打开门。”
“那你打算咋办?背我过去?”端木云嘿嘿笑。
“不用。”她把晶片收好,站起身,“你只要记住——左脚起步,三步之后停顿两息,再走。听我的口令。”
“还得报数?”
“不想掉进地缝里,就闭嘴照做。”
一行人排成单列,洛璃居中掌控节奏,公孙宇持杆探路,慕容雪紧随其后,端木云断后警戒。
“走。”她轻喝,“第一步。”
四人同时迈出左脚。
“第二步。”
脚步落下,地面荧光微微荡漾,如水面涟漪。
“第三步。”
最后一字出口,所有人立刻定住身形。两息静默,通道内只有轻微的嗡鸣回荡。
“停。”洛璃压低声音。
就在这一瞬,右侧墙面一道暗格无声滑开,数根石刺猛然弹出,擦着端木云的衣角收回。
“我……我差点就成了串烧。”他咽了口唾沫。
“你要是乱动,下一回就是真串了。”洛璃没回头,“继续,第四步。”
他们一步步向前挪移,每三步便停顿一次。随着行进,墙上的符文逐渐清晰,不再是零散刻痕,而是一幅完整的星轨图样,中央嵌着一颗会跳动的光点,位置竟与桃源阁楼悬浮之处完全吻合。
“这图……”公孙宇喃喃,“我在古籍残卷里见过。传说中‘天厨引路图’,指向远古食修圣地。”
“食修?”慕容雪轻声问,“真有人靠做饭修炼?”
“当然。”洛璃嘴角微扬,“我现在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