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公孙宇问。
“听我唱歌。”
“啥？”
“我说真的。”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
“盐少许，糖半勺，
大火翻炒要记牢，
灵力稳，心别跳，
一步错，全糊掉——”
声音清亮，节奏分明，像锅铲敲在铁锅上一样准。
三人跟着她的调子迈步。每唱一句，就向前一步。那些墙上闪现的记忆画面开始扭曲，有的变成她被同事排挤，有的是她在实验室熬夜失败，甚至还有穿越那天，倒在手术台前的画面。
“别看。”慕容雪低声道，从袖中洒出一点药粉，清香弥漫，“那是幻境，在挖你心里最疼的地方。”
“疼？”洛璃还在唱，“我炒糊一锅汤都比那疼。”
她脚步没乱，继续打着拍子前行。
台阶越转越急，空气变得粘稠。端木云额头冒汗，差点踏空一步。
“稳住！”洛璃忽然停下歌声，睁开眼，“差一级。”
她伸手往后一拉，正好拽住端木云手腕。
“谢了。”他喘着气，“你这歌还挺管用。”
“那是，我自创的《五行烹饪诀》，炼丹、走路、打架都能套用。”她抬头看向前方，“最后一级，踩实了再抬脚。”
四人齐步落下。
脚下终于踏实。眼前是一扇更高的铁门，比之前那扇更厚，门缝里涌出的黑气浓得像墨汁，还在缓缓旋转，仿佛里面有东西正在苏醒。
洛璃走上前，离门还有三步时，忽然停住。
“怎么了？”公孙宇低声问。
“它在呼吸。”她说。
“谁？”
“门。”她抬起手，没有触碰，只是悬在半空，“刚才那股牵引，不是欢迎，是试探。现在……它怕的不是我。”
“那是怕什么？”
“怕我们四个一起上。”
端木云咧嘴笑了：“那咱们是不是该递个拜帖？写‘叶家旁支携友来访，自带饭盒，请勿投毒’？”
“不用那么客气。”洛璃从空间取出一个小陶罐，揭开盖子，一股奇异香气飘出，“我带了见面礼——千年灵乳炖雪莲，加了一点点辣椒，专治阴寒体质。”
公孙宇看着那罐子：“你真打算请它喝汤？”
“试试嘛。”她把陶罐放在门前，“说不定喝完它就开门，还送纪念品。”
话音未落，门缝中的黑气猛地一缩，随即剧烈翻腾，像是被什么呛到了。
“咳——”洛璃做出倾听状，“它说太辣，受不了。”
端木云哈哈大笑：“你这厨子，连门都能辣哭。”
公孙宇却神色一紧：“门框上的纹路在动。”
果然，那些血纹开始蠕动，像蛇一样往门中央汇聚。一股沉重的压力从门内缓缓压出，空气仿佛凝固。
慕容雪咬牙：“这不像防御……像某种东西要出来。”
洛璃没动，目光死死盯着门缝。
那团黑气翻滚得越来越快，中心渐渐形成一个漩涡。一丝极细微的波动穿透而出，掠过她的皮肤，带着腐朽与暴戾的气息。
她忽然笑了。
“原来你在等这个。”她低声说，“等一个能打开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