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没说话，从空间取出一枚玉简。那是她从遗迹深处带出的残片，表面刻着与石墙相似的符文变体。她将玉简贴在石墙上，两处纹路瞬间共鸣，青光交织，形成完整图谱。
“答案不在墙上。”她平静道，“而在走过的路上。”
长老凝视良久，终于微微颔首：“智慧不单在思辨，更在贯通。你们，通过了。”
端木云长舒一口气：“总算不用再猜谜了，我这脑子快成浆糊了。”
“第三关还没开始。”公孙宇提醒，“别松劲。”
“第三关是品德。”慕容雪低声说，“这类考验，往往不靠本事，靠选择。”
洛璃活动了下手腕，空间内的时间流速仍在运转，她借机恢复了些许灵力。她抬头看向新开的光门，雾气中似乎有影子晃动，却又看不真切。
“准备进吗？”端木云问。
“进。”洛璃迈步上前，“躲不过的。”
四人踏入光门，雾气瞬间合拢。空间内温度骤降，地面由青石转为黑玉，中央立着一座三足铜鼎，鼎中燃着幽蓝火焰，火光映出墙上一行新字：
“你愿以何，换所求？”
端木云嗤笑：“这题我熟，答‘真心’就对了。”
“上次你答‘灵石’，被阵法喷了一脸灰。”公孙宇提醒。
“那是个误会！”端木云瞪眼，“我以为真要交押金！”
洛璃没笑，她盯着那行字，忽然察觉火焰的影子在墙上拉得极长，竟组成了另一句话：
“所失即所得，所弃即所藏。”
她心头一震。
慕容雪也发现了：“火影在动，它在变。”
公孙宇迅速从袖中取出机关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里有双重幻阵，文字是假，影子才是真。”
“那答案……”端木云刚开口，铜鼎忽然轻颤，火焰猛地蹿高，将四人的影子牢牢钉在墙上。
洛璃的影子手中多了一把刀。
端木云的影子抱着一袋灵石。
慕容雪的影子握着一枚药丸。
公孙宇的影子则提着一只机关匣。
“选一个。”长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放下它，才能前进。”
端木云低头看自己空着的手：“我没带钱袋啊，这影子演上瘾了？”
“是心象。”洛璃轻声说，“它在照出我们最不愿放手的东西。”
她看着影子手中的刀，忽然笑了：“可我从来就没想拿着它。”
她抬手，影子却未动。
“不是动作。”慕容雪恍然，“是念头。你得真的愿意放下。”
洛璃闭眼，灵识沉入空间。她想起初到玄灵大陆时，只想活着。后来有了伙伴，有了目标，刀才成了习惯。可若真要选——
她睁开眼，影子手中的刀缓缓消散。
其余三人也陆续有所动作。端木云咧嘴一笑，影子灵石化作飞灰。慕容雪轻轻摇头，药丸碎裂。公孙宇耸肩，机关匣自行崩解。
铜鼎火焰骤然转白，鼎身刻纹逐一亮起。
可就在光门将启未启之际，洛璃忽然察觉，自己的影子，少了一样东西。
不是刀。
是那口一直背在身后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