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三个同伴。”长老提醒。
“三个？”叶天雄不屑，“一个靠家世，一个靠脑子，一个靠医术——都不是能打的。真动起手，三招之内全得趴下。”
“你太小看羁绊了。”长老低声，“四个人能一起过光球考验，说明他们心神相通。这种人，最难对付。”
殿内再次沉默。灵镜里的画面还在继续，洛璃舀起一勺汤，轻轻吹了口气，热气在她脸上晃了晃。她忽然抬头，望向远处山脊，像是察觉了什么。
“她发现我们了？”叶天雄猛地站起。
“不可能。”天机阁长老摇头，“镜像是单向的，她看不到我们。”
“可她刚才那一眼……”幽冥眯眼，“像是看穿了什么。”
“别自己吓自己。”叶天雄坐回椅子，“她就是吹汤。”
长老却没放松，手指在星盘上划过，低声念了句口诀。星盘中央浮出一行小字：“灵讯残留，方向不明。”
“不对。”他皱眉，“她那锅汤里，有追踪灵植的味道。她在反向收集我们的探查痕迹。”
“那又如何？”叶天雄冷笑，“她知道有人来，可她不知道是谁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我们现在做的事，”幽冥缓缓开口，“已经落在她的算盘里了。”
三人对视，谁也没再说话。空气中像压了块石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探子什么时候出发？”长老问。
“子时。”叶天雄道，“还有两个时辰。”
“记住。”长老站起身，“不许交手，不许暴露身份，只跟踪，只记录。一旦她离开原地，立刻传讯。”
“我的人不会出错。”叶天雄冷哼。
“我的也不会。”幽冥转身，黑雾缭绕，“但我的人，会多做一步——只要有机会，活捉。”
长老叹了口气，没再争。他知道，这局棋，已经没人能完全控制了。
三人先后离殿，隐匿结界缓缓消散。灵镜中的画面依旧清晰，洛璃把汤锅往旁边挪了挪，从空间里又取出一碟金黄酥饼，轻轻放在石板上。
香味再次飘散。
她笑了笑，低声自语：“来都来了，总得吃点东西再走吧？”
话音刚落，她指尖一弹，一粒芝麻大小的光点从酥饼边缘飞出，顺着风，悄无声息地飘向远处山脊。
与此同时，边境密林深处，三道身影几乎同时抬头。
一道身穿灰袍，腰扣星轨纹，手中罗盘微颤；
一道脚踏轻履，身形如风，袖中藏着追踪玉符；
一道全身笼罩在黑雾中，指尖燃着一缕暗火。
三人互不相识，却在同一时刻收到传讯：
“子时三刻，开始跟踪。”
灰袍人收起罗盘，低声道：“希望她别太快动。”
轻履人冷笑：“她不动，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动。”
黑雾中那人没说话，只是将暗火按进掌心，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林间风起，树叶沙沙作响。
一道极细的金线，从远处山巅飘来，缠上其中一人的脚踝，又迅速隐入泥土，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