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供能！”公孙宇大喝，“种！”
洛璃手指一弹，三粒爆籽花精准嵌入三条链缝。
“开花。”她低语。
种子入缝，瞬间吸饱地底残余灵力，芽尖破壳，嫩茎暴涨，根须如钻，缠住青铜链内壁。三秒不到，花苞膨大如拳，花瓣由灰转黑，花心泛起刺目红光。
“断！”公孙宇罗盘一震，指针归零。
洛璃掌心一压，三朵花同时爆开。
轰！轰！轰！
三声闷响从地底传来，像是铁链被巨力扯断。转盘底部火星四溅，三条青铜链应声崩裂，断口整齐，像是被利刃切过。
傀儡的手剧烈抽搐，整条手臂从汤碗中倒抽回去，哗啦一声，碎成十几块锈铜，散落一地。
九宫格中央的转盘彻底静止，地面裂纹缓缓闭合，连空气都安静了。
“完了？”端木云刀尖点地，喘着气。
“完了。”公孙宇收起罗盘，抹了把汗，“三重杀阵的总控断了，再没人给它上发条。”
慕容雪走过去，捡起一块铜片，翻看背面：“这纹路……不是机关术，是傀儡引古法。”
“老掉牙的技术。”公孙宇嗤笑，“拿活人炼魂，铸进机关当开关。这手的主子，怕是几百年前就被焊死了。”
“那它刚才……是在求救？”慕容雪声音轻了。
“求个屁。”端木云一脚踢开铜块，“它想把咱们全炖了当补药。”
洛璃没说话，弯腰捡起那只剩半碗的汤。汤面已冷，油花凝成一圈圈黄渍，底下沉着几根雷纹草的残渣。
她轻轻晃了晃。
汤水晃动，映出她自己的脸，还有身后三人模糊的影子。
“它不是求救。”她低声说，“它是在笑。”
没人接话。
风从甬道深处吹来，带着一股铁锈味。
四人站定，望着那条幽深的通道。两侧齿轮静止，墙缝里的箭槽空空如也，地上的九宫格再没亮起。
“走？”端木云问。
“走。”洛璃把汤碗收进空间，拍了拍手，“下次带锅，给它现场炒个断头饭。”
公孙宇笑出声，慕容雪摇头轻叹。
四人并肩前行，脚步声在空荡的甬道里回响。
走了约莫十步，洛璃忽然停住。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一滴水，正从头顶的齿轮缝里渗出，落在她鞋面上，缓缓晕开。
不是水。
是暗金色的液体，带着微弱的腥气。
她抬头。
齿轮背后，一道细小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像是被什么从里面撑着。
裂缝边缘，浮现出一只眼睛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