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一样,洛璃教了火候三息法——吸,停,呼,三轮一调。”
“你还真用上了?”洛璃挑眉。
“当然。”他挺胸,“我现在炼机关阵,都先深呼吸三下,不然齿轮咬不上。”
几人笑出声,帐篷外的雾气也淡了几分。
洛璃没笑,只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典籍。它安分得很,连金纹都懒得闪。她知道,这不是功法驯服了他们,是他们终于不再跟自己较劲。
她转身走出营地,脚步没停。
身后三人对视一眼,端木云耸肩:“走呗,反正汤也喝不成了。”
慕容雪收好药囊,快步跟上。公孙宇把罗盘往腰间一挂,临走还回头看了眼那口小铜锅——锅底还沾着一点没洗净的粥渍,在晨光里泛着微光。
三百步外,林子开始变密。
脚下的土从松软转为硬实,踩上去有轻微的回弹感,像是底下埋了什么松动的石板。空气里多了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湿木头的气息。
“矿脉快到了。”公孙宇低头看罗盘,“信号强了。”
“别走太快。”慕容雪提醒,“废矿容易塌,灵力残留也乱。”
“知道。”端木云走在前头,手按在刀柄上,但没拔,“我这回不冲,我探。”
洛璃没说话,只把手伸进储物袋,摸了摸那瓶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凝露花精油。她没打算现在用,但摸一摸,心里就踏实。
林子深处,一根倒下的树干横在路中央,树皮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的木质,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公孙宇蹲下,手指蹭了蹭木屑:“不是虫咬,是高温灼烧后断裂的。”
“有人来过?”端木云眯眼。
“或者东西。”洛璃绕过树干,脚步没停,“别管是谁,咱们只路过。”
“可这痕迹……”慕容雪刚开口。
“再看天。”洛璃抬头。
树冠缝隙间,阳光斜切下来,照在她肩头的铜锅上,锅底那块旧疤反射出一道细光,像刀刃出鞘时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