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用。”洛璃盯着空中图谱,“是得重新算账。以前我们只算‘能用几次’,现在得算‘怎么用才不伤它’。”
“可它又不会说话。”端木云挠头,“总不能每次用之前,先问它累不累吧?”
“它说了。”公孙宇忽然抬头,“刚才那一下震,结界破,机关炸——这就是它在喊疼。”
洛璃点头:“桃纹脉动越来越急,金纹也开始不稳定。它不是故障,是在警告我们:再这么用下去,它会彻底失控。”
“失控会怎样?”慕容雪声音微颤。
“不知道。”洛璃看着阁楼,“但肯定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四人沉默。阳光洒在空地上,机关盒静静躺在石案上,桃纹一闪一闪,像在呼吸。
“我们一直以为,掌握了方法,就能驾驭它。”公孙宇轻声说,“可现在看,我们根本不是主人,只是……被允许使用的人。”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端木云握紧刀柄,“停用?”
“不能停。”洛璃目光坚定,“但我们得换思路。以前是‘怎么用得更强’,现在得想‘怎么用得更对’。”
“对?”慕容雪问。
“对。”洛璃望向桃源阁楼,“它不是工具,是伙伴。伙伴累了,我们得懂它的节奏,而不是逼它拼命。”
端木云张了张嘴,没说话。他低头看着刀,刀身裂痕依旧,共鸣器微微发烫。
“我刚才……是不是差点害了大家?”他声音低了下来。
“不是你。”洛璃摇头,“是我们都太急了。刚有点成果,就想一口气冲到底。可修炼也好,用空间之力也好,哪有 straight le 走到底的?”
“你说啥?”端木云一愣。
“我说,路是弯的。”洛璃笑了一下,“走太快,容易摔。”
公孙宇忽然站起身,走到机关盒前,轻轻摸了摸盒面桃纹。
“它在发烫。”他低声说,“不是故障,是累得发热。”
他抬头看向洛璃:“我们之前研究‘非血锚定’,想找更省力的方式。可现在看,省力不是关键,节制才是。”
“节制?”慕容雪若有所思。
“对。”洛璃点头,“不是‘能不能用’,而是‘该不该用’。不是‘用几次’,而是‘怎么用’。”
她望向三人:“从今天起,三项应用暂停联合使用。每次只启用一项,间隔至少半个时辰。记录每一次使用后的空间波动,尤其是桃纹脉动频率。”
“那实战怎么办?”端木云问。
“实战更得小心。”洛璃沉声道,“谁也不知道,如果空间之力彻底失衡,会引发什么。”
公孙宇低头看着机关盒,盒面桃纹忽然又震了一下,比之前更明显。
他指尖轻触,那纹路竟微微回震,像在回应。
“它不是机器。”他喃喃,“它是活的。”
洛璃望向桃源阁楼,金光流转,那行“锚定可替,血非唯一”仍在,可边缘桃纹脉动急促,像是在喘息。
“我们以为是驯服它。”她轻声说,“其实是它一直在忍我们。”
四人对视,无人再提“三回够用”。
端木云握着刀,刀柄发烫,裂痕隐隐作痛。
他忽然松开手,刀“当”地一声落在石案上。
刀尖微微颤动,映着阳光,像在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