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一动，空间青光笼罩祭坛，将残余黑血尽数封入玉匣。
可就在封印完成的刹那，她眼角忽然闪过一道黑纹，快得像错觉。
四人背靠背，灵力未收。
祭坛安静了。
符文熄灭，血光退散，连空气都像是被洗过一遍。
可没人放松。
公孙宇的机关架还在冒烟，慕容雪的指尖金光微弱如风中残烛，端木云的残剑插在地上，剑身映着空荡荡的祭坛，微微晃动。
洛璃低头，看着空间里那枚封味玉匣。
它安静了。
安静得不像话。
“你们说……”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问一块面团要不要再醒会儿，“要是咱们做的这道菜，根本没打算吃，而是——”
“而是？”端木云问。
“而是它早就尝过了。”
话音落，玉匣轻轻一震。
像有人在里面，舔了一口。
公孙宇想笑，嗓子却发紧：“你别说，我还真怕它挑嘴。”
“挑嘴好办。”洛璃把玉匣塞回空间，顺手摸出一块椒盐脆饼，咔嚓咬了一口，“咸的齁死它，辣的呛死它，甜的腻死它——大不了，我做一桌满汉全席，撑死它。”
慕容雪低声道：“可它要是……不想吃呢？”
“不想吃？”洛璃歪头，眼睛亮得像刚点着的灶火，“那它刚才笑什么？”
端木云忽然抬手，指向祭坛深处。
“你们看。”
那里，地面裂痕中，一缕金丝般的纹路正缓缓缩回地底，像蛇收回信子。
洛璃眯眼。
“它在听。”
公孙宇咽了口唾沫：“听啥？”
“听我们说话。”洛璃把最后一口脆饼吃完，拍拍手，“听我们怕不怕。”
“那你说，”端木云握紧残剑，剑柄上的血还没干，“咱们怕不怕？”
洛璃笑了。
她从空间取出一锅刚炖好的灵参鸡汤，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怕？”她掀开锅盖，白雾升腾，“我连糊锅都不怕，还怕它偷味？”
她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向封味玉匣的方向。
“来，尝尝。”
汤勺悬在半空，热气氤氲。
玉匣没动。
可汤勺边缘，一滴汤汁滑落——
啪。
砸在地上，晕开一圈极淡的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