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木簪滑落在地，那缕青丝却未飘远，而是悬在半空，轻轻颤动，仿佛被无形的风托起。她抬眼望去，整片空间正缓缓苏醒——脚下的晶石地面泛起涟漪般的微光，像是春水初融，又似晨露轻颤。空气里那股熟悉的烤红薯与青草香愈发浓郁，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像是谁在远处悄悄熬着桂花蜜。
“这地方……”端木云深吸一口，忽然瞪大眼，“我怎么觉得修为又涨了一丝？不是错觉吧！”
“不是错觉。”公孙宇眯眼打量四周，“这里的灵力浓度，至少是外界的十倍。而且……”他顿了顿，指尖轻点眉心，“它在流动，像活的一样。”
慕容雪轻轻抬手，一缕灵雾自掌心升起，刚飘出三寸，竟自行散开，化作点点荧光，融入空气。她怔了怔：“它……不想被探测？”
“别试探了。”洛璃笑了，弯腰捡起木簪，顺手将青丝挽回，“既然门让我们进来，总不会一进门就设个杀阵吧？再说了——”她拍了拍裙摆，靴尖轻点地面，“你们闻到了吗？这是灶火香！老天爷，这地方真有厨房！”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向前。
四人穿行在光柱之间，脚下的晶石每踏一步，便漾开一圈微光，像是踩在星河之上。两侧巨柱上的藤蔓缓缓舒展，叶片如呼吸般明灭，偶尔有光点从叶尖跃出，像萤火虫般飞向祭坛方向。而那枚紫金果实依旧悬浮于坛心，静静旋转，香气若有若无，勾得人魂儿都轻了三分。
“等等。”公孙宇突然抬手，“你们看左边。”
众人顺他所指望去，只见一片低矮的坡地上，竟生长着成片奇花异草。有的叶片如琉璃般剔透，脉络中流淌着金色液体；有的花朵形似铃铛，随风轻晃，发出极细微的叮咚声，像是在演奏一首听不见的曲子；还有一株通体银白的草，每片叶子都像小勺子，随着众人靠近，竟齐刷刷转向他们，像是在行礼。
“这……都不是《万灵图谱》里记载的品种。”慕容雪低声道，“它们的灵力波动……好纯净。”
“不止纯净。”洛璃走近一株蓝紫色小花，蹲下身，指尖虚抚其上，“它们在‘唱歌’。”
“啥？”端木云挠头。
“你们感受不到吗？”她闭眼，嘴角微扬，“这株花，它在告诉我，它叫‘星露凝’，三百年开花，花露可净魂。旁边那株，叫‘月牙酥’，根茎烤着吃，香脆带甜，还能补灵脉……”
“你跟它聊上了？”端木云瞪眼。
“这不是聊。”她睁眼一笑，“是它主动说的。就像……老朋友打招呼。”
公孙宇蹲下，指尖轻触地面，忽然皱眉：“这里的灵力流向不对。不是自然汇聚，而是……被引导的。你们看，这些植物的根系，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众人顺着望去，果然，所有灵植的根须虽深埋晶石之下，却隐隐形成一道道光流，如溪水归海，齐齐指向祭坛深处。
“有人在用它们养什么东西。”慕容雪轻声说。
“或者，养一个地方。”洛璃站起身，目光灼灼，“走，去前面看看。”
又行百余步，地势渐高，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小山谷静静卧在前方，云雾缭绕，溪水潺潺，两岸桃花盛开，花瓣飘落水面，竟不沉，反而化作点点金光，随波流转。山谷中央，赫然立着三座半开的石箱，通体漆黑，表面刻满繁复符文，每一道纹路都泛着微弱的紫光，像是呼吸的脉搏。
“宝箱！”端木云眼睛一亮，“这回真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