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我,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那抹熟悉的、带着梨涡的温和笑意。
“阮小姐。”
他为我拉开对面的椅子,动作自然体贴。
“陆先生。”
我颔首坐下,点了一杯热美式。
“看你好像有点疲惫,希望咖啡能让你放松些。”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带着关切,却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谢谢。”
我弯了弯唇角,目光掠过他整洁的衬衫领口和那双干净修长的手。
(阮糯 OS:他的气息真的很安心。)
没有那种让人本能紧绷的压迫感,没有那种仿佛随时会撕裂平静的锐利,
他的存在像稳定的基石,温和、克制,让人不由自主地卸下防备。
我们随意地聊着天,话题围绕着最近的艺术展览,城市里新开的书店。
他总能接住我的话,并提出自己独到却不尖锐的见解。
氛围轻松而舒适。
(阮糯 OS:看,这才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交往。)
我小口啜饮着微苦的液体,试图将全部注意力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里。
然而,就在我端起咖啡杯,视线无意间扫过窗外时——
心脏猛地一缩!
街对面,一辆黑色的、线条冷硬的奔驰G级越野车,如同沉默的巨兽,静静地停靠在阴影里。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内部。
但它停靠的姿态,那种冰冷的、蓄势待发的压迫感,与周围温软的街景格格不入。
(阮糯 OS:不是机车……)
但这感觉,如出一辙。
甚至……更糟。
一种被更高维度猎食者锁定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后颈。
“阮小姐?”
陆哲远似乎察觉到我一瞬间的僵硬,温和地询问,
“怎么了?咖啡不合口味吗?”
我迅速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对话,
对他露出一个浅淡而勉强的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画廊里还有一点小事没处理完。”
笑容可以伪装,但心底刚刚被陆哲远驱散的那片阴翳,已以更浓重的姿态,重新笼罩下来。
(阮糯 OS:他……或者他们,从未真正离开过。)
咖啡的暖意,似乎再也无法抵达心底那片正在缓缓结冰的湖面。
这杯咖啡,注定无法真正平静地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