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仿体,说出那句“我要用这具身体”时,
关祖眼底风暴骤停,转化为一种极致的、近乎灼热的专注。
(关祖 oS:你终于…肯彻底走向我了。)
不是逃避,不是寻找替身,而是选择以一种更决绝、更黑暗的方式,留在他身边。
她甚至为此背负上了“杀死”另一个形式上的“自己”的道德枷锁。
这比他预想的任何结局都要完美。
“好。”
他应道,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满足的战栗。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阮糯(凌薇身体)苍白汗湿的额角。
“如你所愿。”
他重复着她的话,像缔结一个黑暗的盟约。
随即,他转向迈斯,指令清晰冰冷:
“准备神经接驳和意识映射。
用我们之前研究的所有数据,确保过程……万无一失。”
他没有用“转移”这个词,而是“映射”。
他要的,是将眼前这个独一无二的、让他痴迷的灵魂,
完整地、彻底地,烙印进那具更为“合适”的容器里。
(阮糯视角)
我闭上眼,不再去看那个哭泣的“自己”,也不再去看关祖眼中那令人心悸的满足。
这一次,是我主动走入。
为了那个“至死方休”的诺言,
也为了……能以一个能够长久陪伴他、与他纠缠到尽头的形态。
我反手,更用力地回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指,仿佛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浮木,也是共同的枷锁。
(阮糯 oS:地狱…我来了。我们一起。)
就在我心意决绝,彻底放弃所有挣扎,从灵魂深处接纳了这份“至死方休”的命运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枚被关祖紧握在另一只手中的古老怀表,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低沉而悠远的嗡鸣!
它竟自主地从关祖掌心挣脱,悬浮至半空!
怀表古老的铜壳之上,那些繁复的纹路次第亮起,散发出的不再是冰冷的光,
而是一种……温暖的、如同夕阳又如同初生朝阳的、难以定义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我、关祖,以及角落里那个蜷缩的仿体,一同笼罩其中。
(关祖视角)
(关祖 oS:!)
怀表的异动超出了他所有的数据推演和逻辑判断。
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共鸣的战栗,从他们紧握的双手窜遍全身。
他看着这个让他痴迷的灵魂,她眼中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坠入深渊后的平静,
再看向角落里那具完美的容器。
(关祖 oS:共鸣……契约……通道……)
所有的变量,终于在他眼前串联成一条清晰、黑暗且永恒的通路。
像一道强光,瞬间照透了他内心所有盘踞的、名为“失去”的阴影。
(关祖 oS:抓住了。)
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从灵魂层面,再也无法挣脱的抓住。
他猛地收紧手指,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眼底翻涌的不再是风暴,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终于将宇宙唯一变数牢牢握于掌心的 “偏执的满足”。
他低头,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宣告事实般的平静:
“从现在起,”
他的目光扫过她和那具仿体,最终落回她眼中,
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理所当然的温柔,
“你的时间,归我了。”
(阮糯视角)
在那温暖光芒的包裹下,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剥离与吸引。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从凌薇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里被温柔地抽离,
而另一个熟悉的、充满生机的“空壳”正在发出无声的召唤。
没有痛苦,只有一种归位般的平静。
我看着光芒中关祖那双燃烧着疯狂与满足的眼睛,
用尽最后的意识,在心中默念:
(阮糯 oS:如你所愿。)
(阮糯 oS:我的…共犯。)
金色的光芒盛大到极致,吞没了所有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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