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着这种被她全然“看见”的感觉,哪怕这目光还如此虚弱。
然后,他看见她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极其微弱地动了动。
没有声音。
但他看懂了那个口型。
她在无声地念着那个名字,那个只属于他的名字。
(关祖 oS:阿祖……)
一股极其汹涌的、黑暗的满足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瞬间冲垮了之前所有焦灼的堤坝。
他守在这里,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等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他,
意识回笼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他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弱呼吸拂过的气流。
他伸出手,不是去碰触她,而是用指尖,轻轻勾住了她散落在枕边的一缕黑发,缠绕把玩。
“疼么?”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残忍。
他没有等待她的回答,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俯身,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如同恶魔的低语:
“记住这疼,阮糯。”
“这是你为我……活下来的证明。”
说完,他直起身,看着她因他的话语和靠近而微微收缩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关祖 oS:很好。)
(关祖 oS:你的痛苦,你的生命,你的意识……终于,再一次,完全属于我了。)
他重新坐回椅子,姿态恢复了些许以往的优雅与掌控,
只是那目光,依旧如同最坚韧的蛛网,将她牢牢锁在中央。
等待,终于结束了。
而现在,真正的“游戏”,可以开始了。
---
( 软糯视角 )
身体上的疼痛还在尖锐地叫嚣,可大脑的思维却像踩在云端,飘忽而不真实。
我看到了阿祖那一闪而逝的人性色彩,尽管转瞬即逝。
然后,我听到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记住这疼,”
“这是为我……活下来的证明。”
我微微扯了扯唇角。
(阮糯 oS: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若是以前,我定会觉得这话语扭曲又可悲。
可这一次,我心里没有升起往常那种无力的愤怒。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他指尖缠绕我头发的力度以及那萦绕不散的雪松气息,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阮糯 oS:也许……也许一直以来,我的思维都是错的。)
(阮糯 oS:拯救他?不,他不需要……)
(阮糯 oS:他需要的是……同化。)
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甚至带着一丝让我心惊的念头,如同藤蔓般从心底疯长出来。
(阮糯 oS:我要试着……让他爱上我。)
(阮糯 oS:不是他那种扭曲的占有,而是真正的,沉溺的,无法自拔的爱。)
(阮糯 oS:这辈子,他的眼睛,他的精力,他所有的疯狂和偏执……都只对我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感到一阵战栗,却奇异地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
(阮糯 oS:就这么办吧。)
(阮糯 oS:阿祖,我们……换个游戏方式。)
我重新闭上眼,不再去看他,仿佛只是不堪疼痛的疲惫。
但内心深处,一场全新的、更为危险的博弈,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