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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团部酒话与归营血尘(2 / 2)

“沈泉这小子……”李云龙刚念叨一句,窑洞外就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一股子硝烟和汗水的热浪直冲进来。

“报告!”

门口光线一暗,一个高大壮实的身影堵在了门口。正是二营长沈泉。

他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几乎被汗水和尘土浸透,紧紧贴在身上,脸上、脖子上糊着一道道黑灰和汗渍冲刷出的沟壑,嘴唇干裂,眼珠子却亮得惊人,带着一股刚从战场上滚下来的煞气和疲惫。

“呦呵!说曹操,曹操到!”李云龙乐了,放下酒碗,“你小子属狗鼻子的?闻着酒味儿回来的?快进来!正好,酒还有,黄豆管够!说说,路上顺当不?旅长的‘金山’全须全尾送回去了?”

沈泉一步跨进来,抓起桌上不知谁的水碗,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凉白开,一抹嘴,这才喘匀了气,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后怕:“团长!政委!副团长!别提了!差点让鬼子包了饺子!”

“怎么回事?”赵刚和孔捷同时坐直了身体,李云龙的眼神也锐利起来。

“离开咱们地界百十里,快到马亭镇那一片!”沈泉语速很快,带着战场特有的急促感,“前头尖兵就发现不对劲!马家堡那鬼地方,两边山梁上反光!

他娘的,小鬼子一个满编中队,外加伪军一个连,三百多号人,早早就埋伏在无名高地上,等着咱们车队钻口袋呢!旅长真是神了!一眼就瞧出绕路是死路,直接下令:打过去!吃掉它!”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嘿!多亏了旅长大手笔,把那三门九二步炮临时划给我们用!您是没看见啊,团长!”

沈泉眼睛放光,手舞足蹈地比划,“咱们炮排那几炮轰过去!那叫一个准!咣!咣!咣!狗日的小鬼子刚冒头的重机枪阵地,还有那藏着掷弹筒的石头窝子,直接给掀上了天!炸得那叫一个痛快!鬼子当场就懵了!

正面周大眼的重机枪一响,左右两翼的兄弟趁势就包抄上去!伪军那帮怂蛋,炮一响就尿了裤子,掉头就跑!把旁边鬼子小队的侧翼卖了个干干净净!咱们左右两把锥子,直接就插进去了!

最后炮排又是三轮齐射,把鬼子中队长那点残兵败将藏身的石头缝都给他犁了一遍!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那炮,金贵是金贵,可真好使啊!比咱们那宝贝山炮动静都大!”

李云龙听得眉飞色舞,仿佛那炮火就在眼前炸响:“好!打得好!就该这么揍他狗娘养的!旅长没说啥?”

“说了!”沈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打扫完战场,旅长看着那堆缴获的装备—近两百来支三八大盖、汉阳造,歪把子、‘重机枪也有几挺,手一挥:‘你们新一团现在富得流油,这点破烂看不上!全归旅部了!’”

“嘿!这老财主!”李云龙笑骂一句,随即又觉得不对,瞪着眼问,“等等!缴获归他?那咱们的损失呢?你小子别光顾着痛快!老子的人呢?出去多少人?回来多少?”

沈泉脸上的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声音也低了几分:“报告团长…,遭遇战…牺牲了四十三个兄弟…重伤十一个…都…都留在旅部医院了…”

“什么?!”李云龙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手里的酒碗“啪”地一声重重顿在炕桌上,浑浊的酒液溅了一桌。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沈泉的鼻子,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吼声震得窑洞顶的灰土簌簌往下掉:

“沈泉!你个败家玩意儿!出去一趟,护送个东西,你他娘的给老子又折进去五十多号弟兄?!

老子那些炮是给你听响玩的?啊?!一个加强营,装备比鬼子还硬,打个伏击反伏击,还赔进去这么多老底子?!你他娘的仗是怎么打的?!”

沈泉被骂得低下头,眼圈发红,拳头攥得死紧:“团长…鬼子占了地利…火力也猛…兄弟们…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没一个孬种…”

孔捷赶紧打圆场,拉住暴怒的李云龙:“老李!老李!消消气!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沈泉他们面对的也是鬼子精锐,啃下来就不容易!何况还保住了所有物资!人没了,咱们再招!再练!你看外面,多少好小伙子等着加入咱新一团呢!”

赵刚也沉声道:“老李,沈营长他们完成任务,击溃优势之敌,确保物资安全,功不可没。牺牲的同志,我们要厚待抚恤。现在当务之急,是整编新兵,恢复战力。沈营长回来得正好,新兵整编,你们二营是主力。”

李云龙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瞪了沈泉一眼,那股邪火慢慢被压了下去。

他颓然坐回炕上,抓起酒碗,把剩下的小半碗地瓜烧一口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沉甸甸的痛惜。

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带着疲惫和一种沉甸甸的决心,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

“人…是根基!再多的枪炮,没人使,就是废铁!老孔,老赵,沈泉!”他目光扫过三人,“整编!立刻开始整编!把外面那一千五百多号人,给老子化到各营各连的骨头缝里去!老兵带新兵,介休城头下来的带刚放下锄头的!

沈泉,你二营这次伤亡大,优先补充见过血的新兵!还有那些技术工人,”他看向赵刚,“老赵你亲自安排,照顾好!他们缺啥工具,列单子!老子去鬼子那‘借’!学生兵…思想工作,你给老子抓紧!全团上下,给老子拧成一股绳!”

他顿了顿,望向窑洞外,王家湾上空蒸腾着夏日的热浪和新兵操练的喧嚣,目光仿佛穿透群山,投向更远的战场:

“新一团这口刀,卷了刃,就得用血与火,重新给它淬得更锋利!下一次亮剑,老子要砍下筱冢义男更大的地盘来祭旗!” 粗粝的声音在弥漫着劣酒、汗水和淡淡血腥味的窑洞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