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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猛地睁开眼睛：“怀表！李伯给过我一个怀表！”
三人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样的怀表？”苏晴问。
杨潇努力回忆细节：“银质的，很古老的样子。里面刻着‘真理常在老地方’...”他突然顿住了，“老地方...我刚才让小飞告诉赵天宇证据在‘老地方’，原来这不是随口说的...我的潜意识还记得！”
林倩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那怀表现在在哪里？”
杨潇皱眉思考：“我不记得了...可能在我失踪前藏在了某个地方。”他又尝试回忆，但头部突然一阵剧痛，不得不停下。
苏晴查看时间：“我们已经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必须转移地点。我知道一个安全屋，赵天宇绝对找不到。”
四人迅速收拾痕迹，准备离开防空洞。就在此时，阿杰手中的追踪器发出了信号。
“小飞开始移动了，”阿杰报告，“速度很快，应该是上了车。要监听吗？”
杨潇点头。阿杰打开窃听装置，小飞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必须见老板！我有重要消息！对，关于杨潇...他死了！但死前说了些事情...关于证据...”
背景中另一个声音回应：“老板现在不见任何人。你需要先向我报告。”
小飞坚持：“不！我必须亲自见老板！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一阵沉默后，那个声音说：“好吧。到老仓库来。记住，如果有诈，你知道后果。”
窃听到此结束，小飞显然已经结束了通话。
苏晴皱眉：“老仓库？那是赵天宇的一个秘密据点。看来小飞真的要去见赵天宇了。”
阿杰担心地问：“他会按我们说的做吗？还是会把我们卖了？”
杨潇表情凝重：“很快就能知道了。我们现在去苏晴的安全屋，同时监视小飞的动向。”
四人悄悄离开防空洞，晨光已经完全驱散了夜色。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澈，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苏晴开车绕了很多弯路，确认没有跟踪后，才驶向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安全屋在顶层，装修简单但设施齐全，视野开阔，可以观察到所有接近的路线。
一进屋，阿杰立即设置安保设备，而林倩则坚持要为杨潇重新清洗伤口。这次她找到了完整的医疗箱，能够进行更专业的处理。
“你需要缝合，”林倩检查后说，“伤口太深了，不然无法愈合。”
杨潇点头同意。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他咬紧牙关，忍受着针线穿过皮肤的剧痛。林倩的手虽然颤抖，但动作异常精准，很快就完成了缝合和包扎。
苏晴在一旁默默观察，眼神复杂。当林倩完成包扎后，她轻声说：“你做得很好。学过护理？”
林倩摇头：“只是生活所迫，久病成医罢了。”她没有详细解释，但语气中的苦涩显而易见。
就在这时，阿杰突然喊起来：“小飞到了老仓库！信号稳定，可以监听了！”
所有人立即聚集到监听设备前。透过扬声器，他们能听到小飞紧张的呼吸声，以及一个冷硬的脚步声。
然后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声音——赵天宇的声音：
“说吧，你有什么消息值得我亲自来一趟？”
小飞的声音颤抖但清晰：“老板...杨潇死了。我们伏击成功，但他临死前说...说证据在‘老地方’...”
一阵漫长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然后赵天宇突然大笑起来：
“有趣！真有趣！”笑声戛然而止，“你知道为什么有趣吗？因为半小时前，我刚刚接到消息，杨潇出现在西郊的一个防空洞附近！”
小飞的呼吸骤然急促：“不、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断气的！”
赵天宇的声音冷得像冰：“所以要么你在撒谎，要么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告诉我，是哪一种？”
监听设备中传来小飞痛苦的闷哼声，显然被人殴打。
阿杰紧张地看着杨潇：“他撑不住的！会把我们全卖了！”
杨潇却异常冷静：“等等。”
监听器中，小飞喘息着说：“我...我没有撒谎...他确实重伤倒下...但也许...也许他还没死...”
赵天宇冷哼一声：“‘老地方’...杨潇真的这么说？”
“是、是的！他说证据在‘老地方’！”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赵天宇对旁边的人说：“查一下，杨潇可能指的是哪些‘老地方’。他常去的场所，与他父亲有关的地方...”
然后他的声音又转向小飞：“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还算有点价值。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在玩双面游戏...”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小飞急忙保证：“我不敢！老板，我真的不敢！”
赵天宇似乎满意了：“带他下去，清理一下，给他换个身份。在事情结束前，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
脚步声远去，监听暂时告一段落。
苏晴长出一口气：“看来他暂时信了。或者至少，他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
杨潇点头：“赵天宇的弱点就是他太多疑。‘老地方’这个提示足够模糊，会让他分散精力去寻找。但时间不会太多，他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个骗局。”
林倩担心地问：“那小飞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会，”杨潇说，“赵天宇会留着他，直到确认消息的真伪。这给了我们救他的时间。”
阿杰突然指着监控屏幕：“有情况！楼下有可疑车辆！”
四人立刻紧张起来。苏晴走到窗边，小心地向下观望：“黑色轿车，停在对街已经十分钟了。不像是偶然停靠。”
杨潇皱眉：“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可能？”
苏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除非...李伯说的内鬼...”
四人面面相觑，刚刚稍缓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就在这时，杨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
“安全屋已暴露。从后门离开，有一辆灰色面包车接应。密码是‘怀表’。”
杨潇猛地抬头，看向其他三人：“我们中确实有人向外界发了信息。”
恐惧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现在不是找内鬼的时候，”杨潇果断决定，“我们必须离开。但兵分两路：苏晴和阿杰从前门走，吸引注意力；我和林倩从后门离开，看是否有接应。”
苏晴立即反对：“太危险了！如果是陷阱呢？”
杨潇举起手机：“信息提到了‘怀表’，这是只有我和发信人知道的细节。我相信这不是赵天宇的人。”
计划已定，四人迅速行动。苏晴和阿杰制造从前门离开的动静，而杨潇和林倩悄悄走向后门。
后街果然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当杨潇接近时，车窗降下，一个戴着帽子的司机低声说：“快上车！密码是——”
“‘怀表’，”杨潇接话，同时仔细观察司机，“你是谁的人？”
司机拉低帽檐，露出熟悉的面孔——竟是周明远！那个据说因心脏病住院的董事！
“没时间解释！”周明远急促地说，“赵天宇的人三分钟内就到！”
杨潇不再犹豫，拉着林倩跳上车。面包车立刻驶离路边，汇入车流。
车上，周明远快速解释：“李伯冒险传出消息，说你们需要帮助。赵天宇确实软禁了我，但我早有准备，用了点小手段脱身。”他从后视镜看了杨潇一眼，“听说你想起了‘怀表’？”
杨潇点头：“但不完全。‘真理常在老地方’...这指的是哪里？”
周明远微微一笑：“你父亲和我的老地方——杨氏集团最早的那个小办公室，现在已经成为纪念馆的地方。怀表就藏在那里。”
杨潇的心中豁然开朗。记忆的迷雾终于散开，他完全想起来了！
“那么证据...”他激动地说。
周明远点头：“也在那里。你父亲一直是个念旧的人。”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但赵天宇可能也已经猜到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面包车在街道上穿梭，向着市中心驶去。杨潇握住林倩的手，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决心。
真相近在咫尺，而这场猫鼠游戏，终于要迎来决胜的时刻。